破绽,却也不是最关键的破绽。最关键的破绽是她手中的凌霄铁枪,再则,普天之下能使顾侯亲授凌霄枪法的又有几人?”
“昨夜,你们在交谈中,她也曾说漏过一次嘴,她说:我怎会知晓顾侯为何会与我娘交好,可能她们都是武将…单是这句话,就表明了她也是武将之后。那你想啊,我们这虎崖关又有几位武将?又有哪个武将能与顾侯交好?”
小川两语一出,阿翔顿时恍惚,“不是… 你昨夜到底偷听了我们多少谈话…我作为你师父,没一点隐私的吗?”
小川不屑回道:“就您那点隐私啊,不要也罢。我呢,说到底也是为了您的安危才去偷听的,万一您被安若姐姐迷得晕头转向的,直接跌入庵前水泽中怎么办?还有,您真的叫阿翔吗?连我这个做徒弟的都还不知晓您的真实姓名,您可倒好,直接用什么阿翔的名字糊弄起人家了?”
阿翔狠狠了削了一下小川的头顶,“你啊你!我看我早晚要栽到你的手上!”
“不过,你方才的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人…他正是这虎崖关的镇边大将沈天挐,也只有他具备能与顾侯结交的条件…”
小川,喃喃道:“沈天挐…沈安若…这名字一听就是忠义之人,值得结交,值得结交啊…”
阿翔渐渐陷入沉寂,低声沉吟道:“昔日,镇北王手下的兵将,全都入编了沈天挐的边军。说不定,还真能从其中寻到我一直要找的答案。”
小川闻言,当即拍桌站起,“眼下,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你与安若姐姐再亲近些,又何愁见不到那沈天挐?”
“不过…不过…”他忽得垂眸,挠起了头来,“眼下,我们要如何去帮安若姐姐,也成了两难的选择…”
阿翔,急迫道:“怎么讲?”
小川,缓慢道:“假设,安若姐姐是来寻父的,那她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暂不说,她遇到了什么事,就单说我们是将她带到沈将军那里,还是安全送她回景城,就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阿翔得意长“嗯”了一声,“不错,不错。你能想到这些,足有为师平日中运筹帷幄的影子了。”
小川没有理会他,也懒得理会他,继续道:“沈将军那里毕竟是军营,先不说都是男人的地方,就单单安若姐姐私自去找沈将军就免不了闲话。若,再被朝堂之人加以利用,说不定又要按什么罪名呢。可,安若姐姐独自带着婢女回去,肯定也是不安全的,单是眼下群龙无首的狼王寨就极有可能再次向安若姐姐发难。”
阿翔静静地看着小川,止不住洋溢着满意的微笑。
初见小川之时,他就觉得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小川虽是孤苦伶仃的野孩子,却也早早体会了世间悲凉和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想要生存,小川就必须比奸人更奸,比坏人更坏。
奸与坏是给人的一种感觉,并不一定非要行奸诈之举,做恶毒之事。
只要能使人不敢小觑、生出惧怕,也便能达到目的。
作为小川的师父,他除了教授小川武艺外,还教小川识字与兵法。
倘若,有朝一日,小川能有入朝为臣的机会,这些所教所授也定能派上用场。
既打算让小川入朝为官,平日里也就免不了要讲一讲朝堂上的事。
如今,他听着小川说出条理清晰,又面面俱到的言语,又怎能不欣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