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地里暂且没什么忙头。
剩下那点地,赵树一个人也够种的。许久不打猎,赵槐手痒,跟家里人说过一声后便进了山。
直到傍晚还不见他的身影,沈宁有些担心,草莓酱做着都有些心不在焉。
赵老太太见了,心下欣慰,宽慰着沈宁:“你也别太担心,以前二郎去打猎,在山里住个三五天的都有。”
沈宁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跟赵槐相处了这么久,她不希望他出事,毕竟有个名义上的夫君总比当寡妇强一些。
直到天色彻底昏暗,赵槐归了家。
他额上全是汗水,脸上灰扑扑的,很是狼狈。
外面天黑看的不清,进了堂屋才见他肩膀上全是血,一家人顿时都被吓得不轻。
沈宁一脸担心:“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的血,是这头鹿的。”赵槐气息微喘,把肩膀上的鹿扛了下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赵老太太拍了拍胸脯:“你个混小子,差点没把你娘吓出好歹来。”
下午她虽然宽慰沈宁,但那不代表她不担心,而是她这个老婆子不能先自乱阵脚。
张桂花见气氛轻松下来,揶揄道:“二郎这回可没白往山里跑,鹿可是好东西,去城里能卖不少钱呢!”
赵树见自家老娘拉下了脸,拽了拽自家婆娘的袖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就知道钱钱钱,你掉钱眼里了?二弟刚回来都没吃上口热乎饭,你做嫂子的也不说去热热?”
张桂花被自家男人给了个没脸,顿时气得面色铁青,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做媳妇的都不急,我做嫂子的急什么急?”
她提钱怎么了?
家里前前后后花了那么多银子,差点没把她心疼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笔大进项,还不许她高兴高兴?
“行了都,大晚上的又吵吵什么,没事了都回去睡觉。”赵老太太头疼,接着叮嘱沈宁去热饭菜。
见赵槐吃了东西,沈宁拿起碗筷往灶房走。
回来后对他说:“锅里有热水,你等会提一桶回来,我去外面消消食,你在屋子里擦洗。”
赵槐不甚在意的说:“我跟以前一样,在外面拿冷水冲就行。”
沈宁:“……你身上沾了血,冷水洗不干净。屋里有胰子,你好好搓一搓。”
赵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发热,胡乱点了点头。
她这是嫌弃他了吗?以为他洗的不干净?
可他洗的再干净又有什么用,反正一样抱不到媳妇。
这事就不能想,一想就停不下来。
赵槐看了眼激动抬头的兄弟,骂了句脏话。
沈宁在院子里转悠,刚好碰见了从茅房出来的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走过来,意味不明的问她:“二郎媳妇儿啊,我刚见二郎提了水回去洗澡,你咋出来了?那二郎搓背多不方便,你也不说帮帮他去?夫妻俩都钻一个被窝了,这可不兴见外哪?”
沈宁猛然咳了几声,实在没想到赵老太太会直白的问这事。
平复下来后,她立马反应过来,赵老太太是怀疑了。
于是她语气平稳地说:“娘,我吃撑了出来走走,等会儿回去给他搓。”
赵老太太一噎,这话回的叫人挑不出错,她总不能直接问儿媳妇他儿子那方面咋样吧。
于是便叹了口气,莫名来了句:“好孩子,快回去吧。你有啥事也别不好意思,尽管跟娘说。”
沈宁没太听的懂,只胡乱应了声。
晚上吹了灯,两人歇下后,沈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要是让赵老太太知道两人并未圆房,她会怎么想?毕竟古人都很重视传宗接代的。
可她跟赵槐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就让她跟男人睡,打死沈宁她都做不到。
可当务之急得消除赵老太太的疑虑,脑袋里想了半天,沈宁突然开口:
“明早你去城里卖鹿,我就不送了。娘要是问起,你就说我累了,想多休息一会儿。”
赵槐疑惑:“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黑暗掩去了沈宁嫣红的耳尖,她小声道:“哎呀,你别问了,反正你这么说就行。”
姑娘家的声音娇滴滴,有些羞涩,又有些撒娇的意味。
赵槐想起他出去泼洗澡水时,看见他娘跟沈宁嘀嘀咕咕的。他一惊,难不成他娘去问沈宁房事了?
脑子转的飞快,越想越清楚,赵槐觉得他娘可真是没事干。
屋子里气氛有些古怪,沈宁转开话题:“明日你去卖鹿,是去集市上还是哪里?”
赵槐道:“我打猎有些年头了,之前打的猎物,要么送去了酒楼,要么送去了药铺,不愁没地方卖。”
“酒楼?”沈宁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