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白骨面前。
白骨和那只小黄狗不约而同朝左斜了脑袋,乌兰贺刚缝好的伤口有点热乎。他摸了摸胸口,眼下很是糟糕,他竟然觉得她有点可爱。
乌兰贺硬着头皮问,“你对玉和山庄感兴趣?”
“很感兴趣。”她毫不否认。
“横竖不就是为了钱,简单点,我雇你替我夺取庄主之位。”
面对一堆的黄金,白骨一点高兴都看不出。
乌兰贺思量了半会儿,她可是杀了首富,又在赌场说不够买人。
他咬了咬牙,“等我坐上庄主之位,钱可以商量,你要多少,说来听听。”
白骨摸着小黄狗的头,小黄狗蹭着她的掌心,时不时撒个娇。
伴着黄犬哼唧哼唧的撒娇声,乌兰贺继续等待着,可白骨就是不提个实际价。
难道她要价挺高,她的底价是多少?乌兰贺盘算着。
忽的,山洞里爆发出一阵哭嚎。
“二哥啊,你什么都没交代,就这么走了。你的小儿子是败家子,我怎么帮你打理后事啊。”
被此一扰,乌兰贺一堵耳朵,“我爹两个月前就埋了,你哭丧是不是太早了。”
哭声又戛然而止。
“你三叔我身在江湖,惩奸除恶,哪知一回来,你爹就没了。”
乌兰贺一按开关,门又开了。
“我爹立下遗嘱,庄主之位由我继承。但你们合伙骗我来虎头山,要我身葬于此。”
“说了是你大舅,”乌士罡侧着身,两腿一蹬,费着好大的劲坐了起来。他当场换了脸色,板着脸,双眼狠望而来,“我就是你大舅,我忍你很久了,从小身弱,功夫差劲,烂事一堆。他人朝东你朝西,他人发财你揭短,他人娶妻,你还贺他有美妾。玉和山庄乃江湖头号侠派,怎么能让你当庄主,我是替天行道!”
乌士罡手指着天,声音却一下噎住了,只留些细细的辉光闪在脖子上。
乌兰贺定睛一看,那是一根银白的绣花针。
乌士罡两个眼珠张得斗圆,连眉毛都快飞上发了。乌兰贺不敢转身,天下第一仁侠都有此等惊恐之态,乌兰贺岂敢去惹。
唯有乌士罡正面见着白骨,她五官张烈,煞气十足。红衣乌发再美,也是宛若牛头马面的索魂样。她怀里的小黄狗都龇起了牙,活生生一条恶犬。
“小黑。”白骨一唤。
乌兰贺寒意四起,“哎。”
这个时候也许当宠物更安全。
乌兰贺又见两针飞来,扎在乌士罡的眼眉和耳上。乌士罡这会儿真成了瞎子,聋子,哑巴。
“你的窝。”
“窝?”乌兰贺头感觉玉和山庄在白骨嘴里如同狗窝。
“我可以替你拿。”白骨道。
乌兰贺又忍了忍,暗暗掐指算,“你要多少?”
“你的窝。”
乌兰贺这会儿是真忍不了了,“你胃口太大了,竟要整个玉和山庄?”
白骨大大的眼睛天真有些,厉光也锐,“你的窝有很多人可以用,还有头号虾排。”
乌兰贺好像听茬了,纠正了下,“是侠派。”
“虾排!”她认真说着,怀中小狗都露出了口水。
“这不是重点,”他摆手相拒,“重点是我虽是恶人,但不会帮你练邪功。”
“我师傅被山下人杀了,我要你帮我找到凶手。”
这就是她要他帮忙的事?乌兰贺实在诧异。
“为什么找我?我是恶人啊。”
“就因为你是恶人!”
“我很坏的那种!”乌兰贺张开十指,做着鬼脸吓她。
她一点没被吓到,反而神情落寞,放下小狗,走向冰棺,“山上的女人说要公道就得找官府,可山下都要杀我,只有你和我一样被他们说是恶人。”
整片冰窖有两活人,宛若冰雕的乌士罡早已不在乌兰贺眼里。他只看着那身红衣,想想从赌场里见到白骨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她不是什么老妖婆,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幼稚鬼。
好人都不会帮恶人,恶人又怎么会帮恶人?
“我恶人,你恶人,各干各的恶事,帮来帮去很麻烦的。再说你恶事一箩筐,我哪帮得过来。”
她脸贴着冰棺,“我没有干那些事。你三叔说我杀了你,我杀你了吗?”
乌兰贺突然被扎痛,他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那都是小时候的事,过了十多年,已经很难记个清楚,但那些声音仍然清晰萦绕。
“爹,这是弟弟干的。”
“庄主,这是二少爷干的。”
“乌庄主,这都是你小儿子干的。”
远去的声音不停环绕,眼前的魔头环抱住冰棺。
乌兰贺很怕看死人,但这回他走了进去。透过一层厚冰,可见冰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