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令嘉抱猫的右手,说道:“你右手上虽是小伤,但也禁不起你这样折腾。若是好不了……”
莫赖到本王身上。
下半句还没说完,萧彻便见令嘉目露感激,柔声说道:“谢殿下关心。”
“……你又想做什么?”萧彻目露警惕。
令嘉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家母谆谆教诲为妇之道,妾身闻后,方才醒悟自己之前行为多有不当,多亏殿下大度,不和妾身计较。妾身今日决定痛改前非……”
萧彻这会看着令嘉的目光已不再是警惕,而是匪夷所思了,就差问一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令嘉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再说不下,默然片刻,露出若无其事的笑。
“……这是我在戏曲里听到的说白,殿下看我学的如何?”
“……不错。”
不,燕王殿下的眼神里写着“有病”。
马车到了王府后,萧彻下车,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和令嘉说道:“你……还是让太医再看看吧。”
“谢殿下关心。”令嘉笑得优雅美丽,仿佛半点没听出那话的潜台词。
待萧彻走后,令嘉脸上的笑容微淡,她看着萧彻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攻其不备这种好事果然只能来一次……不过没关系,我还能出其不意。”
说着说着她面露冷笑,她怀里的福寿见了默默低头。
晚间,萧彻来正房,难得撞上令嘉还没就寝。
他挑了挑眉,“这个辰光,王妃还没睡,可是有事?”
“我有些事要问殿下。”令嘉放下书,理了理散落的鬓发,说道:“我娘说你想要尽快回北疆,可是真的?”
萧彻颔首,“这次回京倍就是为了寻个机会和你完婚,婚约既成,本王自是要回北疆。”
令嘉幽幽问道:“那殿下可曾想过如何安置我?”
萧彻答道:“依傅公的意思,王妃和本王一并去北疆。若是王妃觉得北疆苦寒不愿去,也可以……”
“我去北疆。”令嘉抢道。
萧彻眼中有些微的错愕。
虽说傅成章一力坚持让令嘉和他一起回北疆,但萧彻并不以为意。他见多了这些雍京贵女的行事,清楚北疆是她们所鄙弃的。在有所选择的情况下,萧彻并不认为他的妻子会选择北疆。
可惜,这只是萧彻认为的。
令嘉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若无其事地笑笑,然后用忧虑的口吻说道:“这是这两日和殿下同房并无防备,若是有孕了,那就麻烦了。”
萧彻肯定地说道:“不会有孕的……”
令嘉暗自冷笑着等他说出他偷偷给她用药的事。
“……同房前,本王用过避孕的汤药。”
“……殿,殿下用!”令嘉被惊得说话都打了个磕巴。
萧彻神色淡然道:“药用在你身上太过引人注目了,倒不如本王用来的安全。”
令嘉脸上表情可谓呆若木鸡,她木然道:“这……这太委屈殿下了吧!”
萧彻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委屈的,那药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配的,于人又无害。”
令嘉默然片刻,猛然起身,扑到了榻边青色莲花香炉,打开盖,一气吹熄里面正燃着的香料。
萧彻看她行事,先是茫然,渐渐地却是有些回味过来,脸色微变,“香炉里烧的是什么?”
令嘉转身,目光飘忽,不敢直视萧彻,声如蚊讷道:“一些香料而已。”
萧彻深吸一口气,问道:“这香料有什么功效。”
令嘉干笑两声,没有回答,只心虚地问道:“殿下现在感觉可还好?”
“还好。”还不等令嘉松口气,萧彻就语气淡淡地补充道:“只是有些身体发软而已。”
令嘉有些不信地说道:“可我看殿下坐得还好……”
话没说完,萧彻一下软倒在榻上。
令嘉懊恼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这起效起得也太快了吧。
她有些内疚地和萧彻说:“殿下放心,这药就是些麻药,过一阵殿下就没事了。”
“……你确定只是麻药?”
“当然是……”
待看到萧彻面泛潮红的异样,她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令嘉这会也顾不得烫了,伸手直接将香炉里那块才熄的香料捞出来,放到鼻间闻了闻。
这个气味……
令嘉大怒:傅明炤你个白痴又往销魂香里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