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到明炤院子里时,正撞着他被明轺揍得抱头鼠窜。
令嘉轻喝一声,“住手。”
没用。
该揍的继续揍,该逃的继续逃。
令嘉眯了眯眼,朝醉月使了个眼色。
醉月领命,往前走去。
然而,醉月才踏出一步,明轺已是及时收住手,转过身朝令嘉露出恭敬的表情:“小姑姑,你怎么来了?”
令嘉挑眉,“怎么,这地方我来不得?”
明炤青青紫紫的一张脸上露出谄媚的笑:“来得来得,小姑姑肯纡尊降贵踏足侄儿这陋室,那是侄儿的荣幸。”
令嘉莞尔一笑,“那想必我向你要些东西也是你的荣幸吧!”
明炤笑脸一滞。
令嘉是被傅家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宝,明炤是被傅家所有人踩在脚底的草,问:有什么东西是明炤有而令嘉没的?
答:一些完全不适合出现在令嘉手里,如果出现就会引起张氏暴怒的东西。
“我记着你之前向我要了……”话到嘴边,令嘉又停了下来,她瞥了一旁的明轺一眼,语带嫌弃:“你怎么还在这?”
明轺抽抽嘴角,明明是他先来的。但令嘉积威甚重,他虽然离京多年,依旧不敢违抗,只得低眉顺眼道:“小侄这就告退。”
明轺走后,令嘉左右看了看,扯住明炤的领口把他拽到一边,低声问:“你手上还有没有……”
明炤大惊失色,“小姑姑,你不是说不再碰那些玩意了嘛?”
令嘉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冷酷无情地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只说你有,还是没有。”
明炤捂着肚子求饶道:“有有有。”
……
最后令嘉还是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令嘉满意地拍拍明炤肩膀,“好二郎,之后小三郎要再找你麻烦,我许你搬出我的牌子。”
明炤只叹道:“小姑姑,小三郎撑死也就揍我一顿,你这事要叫祖母知道,我肯定是没命。”
令嘉满不在乎道:“杞人忧天,你看我哪次在娘面前露馅过。”
明炤苦笑。
“对了,”令嘉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又朝明炤伸出手,“你之前拿的锦囊呢?”
明炤脸上苦色更甚,“小姑姑,那是小姑父给我的。”
“小姑父,”令嘉目露凶光,“你叫得倒是顺溜。”
见她如此神态,明炤暗道不好——谁又惹到她了?
他赶紧拿出了那锦囊。
金银固然美妙,不过还是小姑姑更可怕些。
令嘉嫌他动作慢,一把抢过锦囊,放在手里掂了掂,面露鄙视,“就这么点钱,至于你丢人丢成那样嘛。记住,不许朝他要钱。下次再敢犯,就不是没收这么简单了。”
明炤嘀咕道:“小姑姑嫁妆丰厚,底气十足,自然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哪里知道我这种只靠月钱过活的人的苦。连多买一匹马的钱都不够。”
令嘉目露惊奇,“你那些相好呢?她们对你不是一向挺大方的吗?”
明炤面露郁闷,“小姑姑,你忘了?这些日子你成婚,祖母不许我惹出丑闻,就把我禁足了,现在还没解呢!”
令嘉不以为意,“你有这么听话?”
明炤目中郁色愈浓,“祖母派了小三郎来盯我。”
“……”令嘉难得对明炤生出了些同情,明轺这孩子最是死心眼,既然应了张氏,就绝不会对兄长手软。
令嘉想了想,大发慈悲地说道:“含光院后门往东第五棵树下有我以前埋的一些钱,我许你拿去用了。”
明炤感动万分,“还是小姑姑你对我好。”
令嘉骄矜地点了点头,“知道就好。”
“对了,小姑姑,你把钱埋树下做什么?”
“好玩啊!”
“……”明炤忽觉万分心酸,土豪的心思果然是他这等贫穷人士难以想象的。
……
数日后,明炤寻着机会去挖树,果然挖出一个木盒,打开来,金银灿目。
明炤热泪盈眶:难得小姑姑居然没有耍他!
不对!
这盒金银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明炤看着这盒子苦思冥想许久,终于从记忆深处挖掘出真相。
这不就是那次和他珍藏的春宫图册一并被小姑姑没收走的他原来的私房钱吗!
明炤:我……(省略一堆乱码)
……
来时,车上两人,回时,却是多了只猫。
令嘉笑吟吟地和萧彻说道:“这是我养的猫,叫福寿。殿下家大业大,想必不介意府上在多一只猫吃饭吧。”
萧彻扯了扯嘴角,你都擅作主张地把猫带上车了,还问本王做什么。
萧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