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我打招呼。
“早上好。”她的裤子膝盖上沾满了土,告诉我她在农场剩下的土地工作,梅里先生去镇上忙了。
塔维斯经常称他们为下层阶级。只有一个不适合统治的人才会这样看待百姓,他眼里不仅没有百姓,甚至没有任何人。
“你出来有什么事吗?”梅里夫人问道。“是王室叫你来的吗?”
她以为我在城堡工作,而带来的食物是王室提供的。
“我想看看库珀家的情况。顺便告诉他们昨晚在十字街发生了暴乱,灾后重建需要很多帮手,可以找到工作。”
梅里夫人点点头“听说昨晚那里很吓人,桥梁都烧毁了。”她看着城堡的方向:“听说皇室马上会举办盛大的成人礼仪式,那应该很热闹。”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去过一个仪式。你去过吗?”
“没有机会,”我告诉她:“也可能会很无聊。”
梅里夫人被逗笑,我的目光在灰色的田野上飘过:“上次我来这的时候,腐败还没有蔓延到这里。”
“是的。”她拨弄了一下白色帽子上溜出来的一缕散发,露出了一丝苍白的微笑:“没办法,现在哪怕谷子还没有长成也要提前收割了,试过很多办法不能延缓腐烂。”
“幸好我儿子在码头上找到了工作。这让他父亲很高兴,他没有走上跟他父亲一样的老路。但这也没有未来。”
我抱紧了篮子,心脏被捏紧,这是我们的失职。
“对不起。”梅里夫人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不,没关系,”我告诉她:“没必要道歉。”
“你说你要去看库珀?”
我点了点头,看着那篮微薄的食物:“你需要什么吗?有苹果和土豆。虽然不多,但是—”
“谢谢。这是一个慷慨的提议,非常感激,”她的脊背变得笔直,嘴巴收紧了。
我意识到这样的提议可能会冒犯她。许多工人阶级是自豪的人,既不习惯也不希望得到他们有时视为施舍的东西。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她的嘴唇稍微放松了一下。
“一旦那一天来临,我不会太骄傲而拒绝接受这样的慷慨。还好,还没有到那一步。库珀一家比我更需要,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土地了,既没有土豆也没有谷子。”
往前看,短而连绵的小山遮住了库珀家的视线。
无论如何,尽自己的力量吧,不管有没有诅咒。没有办法对这些视而不见,这不是第一次这样想,也不是一百次。
转身告别梅里夫人后,朝库珀家走去。手里的这些对他们来说不会维持太久,但总比没有好。现在食物紧缺,最丰富的食物都在皇城,后面还能找到机会的。
到达那里,本以为会听到小孩子的嬉闹声,孩子还太小,无法完全理解周围发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里,死寂一片,不好的预感如蛆附骨。
唯一的声音是靴子踩在枯草上发出的嘎吱声。房子前门半开着。
“彭?”我大声喊道,直接推开了门:“玛丽斯?”
没有回答。
也许他们在后院的谷仓里。在我几周前来过这儿还有一些鸡。也可能去了城里找到了工作。可以把苹果和土豆留在厨房里,推开厨房的门。
那种气味一下子就袭来了。
这不是腐烂的气味,这种气味更浓,就像坏掉的肉。
厨房里蜡烛摆放在通常空无一物的桌子上,早已燃烧殆尽。壁炉壁架上的煤气灯早已熄灭。客厅,摆放了一排椅子和破旧的长沙发,也是空的。小球和布娃娃整齐地堆放在通向卧室的短廊上的篮子里。
我盯着卧室门口,手指紧紧抓住裙摆。
不要。不要。不要。
艰难的脚步仿佛在水中行走,皮肤上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走进走廊时,那种气味……让我窒息。
不要。不要。不要。
左边的卧室门没有关。有一种嗡嗡声,一种低沉的嗡嗡声,我本应该认出来,但在那一刻却无法辨认。我朝房间里看去。
装满苹果和土豆的袋子从手中滑落。我甚至没有听到它们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那嗡嗡声来自成百上千只苍蝇。
而那股气味……库珀夫妇躺在床上。他们的孩子们躺在他们中间。唐诺万和……还有小玛蒂。
在彭的身边是一个空瓶,那是医生经常用来调配药剂的瓶子。
他们过去经常这样在床上共度时光,给孩子们读故事。
但他们并没有在睡觉。那个房间里唯一的生命只有这些可恶的苍蝇。除了它们之外,这栋房子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命存在了。
这就是为什么天赋能力没有反应的原因。在这一刻,无论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