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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1 / 2)

施晚万分后悔选了这么个位置,用这么个姿势,但除此之外,这偌大的屋中也实在无处可躲,不用这姿势,如此狭小的地方塞不下他们两个人。

丫鬟喊门那一刻,她就知道遭了,那丫头一定会推门进来瞧个究竟的,情急之下,她目光投向房屋最里头的那被帷帐半掩着的……床铺。

只有那里能躲了。根本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施晚二话不说推着人往那儿走,她很庆幸顾希桢什么都没问,顺从地随着她的力气往床边去。

丫鬟推门而入的瞬间,她刚将人按在床边坐下,自己的身子还大半露在帷帐后,紧急关头,顾不得想那么多,她手脚并用窜到人身上,缩进帷帐后,他的怀中。

她跪在他膝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肩颈,略一低眼,视野就被他那俊美得几乎有些锐利的脸填满,他微微仰脸看她,毫无杂色的瞳孔中也满满倒映的都是她的脸。

她呼吸一窒,顿时心慌意乱,下意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伏在他肩头极小声对他耳语道:“帮帮我,别让她发现了。”

他许是眨了眨眼,睫毛轻轻扫过她的掌心,她痒得指头微微蜷缩,一时不慎,被另一只手握着从那双眼睛上取下。

施晚呆呆低头看去,再次对上那令她心颤的视线,她浑身一抖,险些从他身上滑下去。

好在腰后忽然揽上一只手臂,将她扶稳,顺便还将她身后的帷帐理顺,从外头看上去,平整一片,哪猜得出里面藏了两个人。

但施晚无暇分辨他做了什么,她只想再次将他的眼睛捂住,在这种情形下被他看着,她感觉无法呼吸。

他也再次将她的手截住,学着她凑到她耳边轻语:“你这样我看不见她走没走。”

施晚这才知道,这人看着冷冷的,吐出来的气息居然能这么烫,她的耳廓都被烤红了。她的呼吸也变了,

施晚脑中有些晕乎乎,他这样说了,她才觉得好像的确如此,这对眼睛,既不能遮住,也不能看着,施晚选择移开视线,仰头看向头顶浅绿的床帏。

床帏一动不动,是死的;不像她搂着的这人,活生生的,身体是热的,清浅的呼吸也是热的,有节奏的落在她细嫩的皮肤上。

“人走了。”

顾希桢忽然出声,如赦令般将施晚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中解救。

她飞快从他身上下来,迅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从床边取出一把小刀塞到顾希桢手中。

全程,施晚都避免看他,自然不知道他望着这把小刀怔愣片刻。

她解释道:“这就是给你的好处了。我猜你应该会喜欢。”那日船上削果子,岛上杀蛇,他用的都是短刃,应是偏爱这类武器,这物给他,能算得上投其所好了。

这把刀是她好心救人从对方那儿得的报酬,刀刃只有一掌长,刀柄嵌着蓝宝石。因为很好看,所以她一直留在身边,但出嫁时楚凝觉得不吉利,硬是将东西扣下,没让她带走。

来历都讲完了,也没等到顾希桢回应。施晚终还是忍不住往他那儿瞧了一眼:“喜不喜欢的,你倒是说句话呀,要是这‘好处’你不满意,我可真没什么能给你的。”

顾希桢拿着那把刀,却并未出鞘,只看了半晌便还给她:“既然是送你的礼物,就好好收着。好处我已得到。”

施晚一呆:“啊?”

顾希桢转移了话题:“衣服换好了,不走?”

施晚:“……”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他心情好像不错?之前被她坑去厨房的时候,看上去还心情平平呢。

顾希桢撩起帷帐,低头走出去,见她仍在原地发呆,又催了一句:“走不走?”

施晚回过神,拾起换下的坏衣裳,跟他一起出了房间。只路过地图时,顾希桢不动声色地又扫了一眼。

那一眼她当时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却记忆犹新。他记性好,她是知道的,甚至未嫁给他的时候,此人过目不忘的本领,就在京城出了名。

她为能自在更衣,让他去看那张地图,给他指了自家与许家的位置,同时也让他记住了大奂的整个地图。

只有他知道,只有他记得。

虽十年间万事变化,连大奂这样一个小镇都变得有些陌生了,但十年也太短,难改山田沧海,只要有心,旧地图也能指路。

施晚的心情复杂不已。

关于他的记忆总是割裂,大部分回忆轻快美好,只偶尔有酸涩,她欣喜地任情丝肆意生长。

但那个突兀的吻后,一切急转直下,他突然冷淡的态度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不用特意回忆,只要一想,就足够将情丝搅断。

她只觉是自己一厢情愿,可她真不明白,既然无意,又何必总做些让她难免心动的事情。

单论当时,那条无人再能复刻的裙子,他居然真从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吴绣娘,托人花了一个月将衣物赶制好,跟她钟爱的那件别无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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