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一众二十多个人到了公堂之上。
看到这么多人,刘知府眉头紧锁。
衙役是怎么办事的,我只提审杨再兴,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他狠狠瞪了衙役一眼。
衙役心里苦,没敢吱声。
啪。
惊堂木一敲,“堂下犯人,见了本府,为何不跪?”
王安在冷脸一扬,“杨先生有功名在身,公堂之上可以不跪,你身为知府,难道不知道本朝规矩?”
“哈哈哈哈。”
其他学子纷纷嘲笑刘世昌。
刘世昌顿时火冒三丈。
啪。
“放肆,胆敢藐视公堂,信不信本府打你们板子?”
“你今日打板子,明日我们就上京告御状,告你藐视读书人。”
刘世昌一个头两个大。
这帮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拽得很。
但自己不能怂。
“你们是读书人,本府也是读书人,本府念在你们十年寒窗苦读不容易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机会,赶紧散去,不要妨碍本府执行公务。”
“我们不走,我们要陪着杨先生,你要审杨先生,就先审我们。”
士子一个个慷慨激荡,一副要跟刘世昌干
到底的架势。
刘世昌即便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杨再兴能给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死心塌地?本府告诉你们,杨再兴什么都给不了你们,莫要被他骗了。”
“刘世昌,你以为我们跟着杨先生是为了名利?你大错特错,我等真心佩服杨先生为人,佩服他的学问,唯愿誓死追随杨先生。”
杨再兴自己也惊呆了。
自己和这些士子根本不认识,不过是陌生人。
尤其是王安在和司马敬,简直就是自己的铁杆。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正如刘世昌所问,他们图什么?
啪。
刘世昌手中惊堂木再次敲响。
“来人哪,这些士子咆哮公堂,把他们轰出去。”
这一次,刘世昌动了真格。
有他们在这捣乱,自己别想着审讯杨再兴,也就无法为自己开脱。
衙役们撑起水火棍开始驱赶士子。
士子嘴上功夫虽然厉害,但手无缚鸡之力,被衙役们推得步步后退。
王安在暗道一声不好。
“刘世昌,杨先生在大牢中写了一首正气歌,以明心迹,你若
对杨先生用刑,史书不会放过你,你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刘世昌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正气歌?”
刚才去提人的那个衙役说道:“是杨再兴在大牢里写的一首诗,什么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刘世昌脸色大变。
卧槽了。
杨再兴写下正气歌,向世人表明他忠心耿耿,自己若是动他用刑,岂不是变成了跳梁小丑。
“快去把这破诗抹掉。”
杨再兴却淡淡说道:“别白费力气了,颜栋梁已经将诗带了出去,很快就会在明州城传播开来。”
刘世昌脸都绿了。
他五官狰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杨再兴,你卑鄙无耻。”
杨再兴冷笑,“刘世昌,你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谁卑鄙无耻心里没数吗?对了,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我已经把你陷害我的过程写成了戏文,很快就会上演,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刘世昌:“……”
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
刘世昌瘫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有气无力,活脱
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杨再兴,你好毒。”
杨再兴眼眸中射出一道寒光,“我再毒也没有你毒,鲁伯奢一家八口人命丧你手,你就不怕他们晚上来找你吗?”
“你……你胡说八道?”
“刘世昌,你可以不承认,但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定要让你偿命。”
杨再兴反客为主,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倒刘世昌。
啪。
事到如今,刘世昌只能用敲惊堂木的方式为自己打气。
“杨再兴,我是知府,是我在审你,你若是再敢咆哮公堂,小心我大刑伺候。”
“本府问你,外边流传的那些谶语,还有那对铜人,是不是你的手笔,你在故意陷害本府,对不对?”
杨再兴问道:“什么谶语?什么铜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事到如今,你给我装傻是不是?刘人冲天,世代永昌。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