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师父在侯府也另有住处,再说在京城不比咱们西河,规矩还是要守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项连澈清清嗓子,“咳咳,当然耳熟了,你爹和那两个老东西在我还没来之前早就一封接信一封信的嘱咐过了。”
“哎呀,师父,要不咱俩还是回西河吧,自在又惬意多好啊!”叶烟殊一想到要守这么多规矩头都大了,这京城虽好,可是规矩也多,她从小就活的无拘无束,这一到京城是无处不规矩,她真是有点笼中鸟的感觉。
“说啥话呢?师父来京城自是为了年轻时心中的抱负,保家卫国,扬名立万。你年纪轻轻的,要遇强则强,规矩多,你多学些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项连澈刚来也不适应这京城里的规矩,但是他身为师父,总要做个表率,所以他告诉自己必须得守规矩。
“师父说的是。”叶烟殊回答的很勉强无奈。
“你小子,明天开始,一边扎马步,一边跟我一起学习京城中的规矩。”
“啊?我也要学吗?”归海复耕下意识的问,问出口后就看到项连澈朝他翻了个白眼,他不敢违背,只好赶忙答应,“是是是,我一定学。”
“今日,是我们师徒第一次见面,我也应见过你的马步了,现在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了?”项连澈双臂环在胸前,昂着头等待着归海复耕的反应。
归海复耕从腰间掏出仅剩的二十个铜板,他今天本来带了三十文的,给那无赖官兵包扎手花了十文,他双手捧着钱举到项连澈面前,恭敬的跪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项连澈捏住他手里的一枚铜钱,啧啧哀叹,“我说你就这样拜师?”
叶烟殊学着师父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呆子!”她看归海复耕愣在原地,才不情愿的说:“跪地磕头,三个头之后,即可。”
归海复耕把钱全部放到项连澈手里,然后按照叶烟殊说的跪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这…虽说为师不曾这么收过拜师费,但第一次收就这么点钱,是不是有点跌价啊?”项连澈摇头悲叹。
“以后等我赚钱了,再补给师父。”归海复耕以为师父是嫌钱少。
“只要你以后学好武功,就是对师父最大的报答。”叶烟殊毕竟有拜师经验,她立即说道。她看着归海复耕,转念一想,“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有师弟了?哈哈。”叶烟殊忍不住哈哈大笑。
“傻小子,快叫师姐啊。”项连澈就知道他这个徒弟爱管教弟弟辈的,索性就成全她。
“啊?我…”他将来可是要娶叶烟殊为妻的,又怎么能叫她师姐呢?
“啊什么啊,你这分明就是不想拜我为师呀?”项连澈故意板起脸道。
“不是不是,我叫,我叫她就是了。”要让他叫叶烟殊师姐,他怎么都觉得别扭,可要是不叫师姐,师父和叶烟殊两个人都不高兴,干脆叫吧,他张张嘴,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算了师父,何必强人所难呢。”叶烟殊故意说,拉着师父就往外走。
这可把归海复耕给吓了一跳,他一咬牙,“师…师姐。”
“哎,师弟。”叶烟殊乐呵的捂嘴直笑。项连澈又清清嗓子,“咳咳,今日就这样吧,明日你们要早点到杂货铺前等我。”项连澈说完,抬脚踩着竹尖,往外飞去。
“明日?今日不学了吗?”
“看来今日师父有些疲累,明日也好,我得赶紧回去补个觉,不然明天就难熬喽。”叶烟殊转身回到主屋,趴在床上就睡。
归海复耕只好走出烟竹园,沿着小路,从侯府的后门离开。
肚子空空,归海复耕只好忍着饥饿走到草屋,毛毛草见他回来,开心地又蹦又跳的,“回宗啊,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就是,你怎么才来呢,害的我在外边晒了这么久。”
归海复耕听到这个粗犷的声音忙扭头看去,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无赖还能是谁。
“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呢?”归海复耕瞅着毛毛草下巴都惊掉了。
“他来找你,我也来找你,当然就碰一块了,至于这么惊讶吗?”
归海复耕见他竟然找到了家里,不由有些怒了,“我说大哥,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真的没钱,你看看我住的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上哪儿给你弄五两银子去,你讹人也不擦亮眼睛瞅瞅,你就是跟我三年五年的,我也挣不了这么多银子。你快点走吧,不然我就去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