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哥,你能再教我一遍吗,之前太突然了,我没有看清楚。”
“好拳不教第二遍,你只管每天练它个八九十遍,我保你一月之后肯定能练成。”鲍安奇打着哈欠,回屋继续睡觉。
归海复耕怀疑鲍安奇是不是真的想要教自己功夫,怎么看着他这么不上心呢?明明前几日他还兴奋的说等自己得了武状元,就为他盖房子娶媳妇呢,怎么今天就突然不着急了呢?
*
海君侯府,叶烟殊伸了个懒腰,困意绵绵的走进父亲临时指定的学堂,也就是她的烟竹园的一间厢房。
厢房内站着母亲和一个看着很严厉的嬷嬷,她走上敛衣福身行礼,“母亲,郭嬷嬷。”
施岚向郭嬷嬷点头示意开始,郭嬷嬷回礼福身,走到叶烟殊面前,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一双胳膊,“叶姑娘,行礼时,手臂要平放腰间,十指微微弯曲,两小指轻轻翘起,给人以端庄的印象。”
叶烟殊在母亲和郭嬷嬷的双重教导下,终于熬过了一个下午,等郭嬷嬷转身离开,她端庄的仪态顿时垮落下来。
她甩甩酸软的胳膊,忍不住发牢骚:“母亲,这怎么比学剑还难,我又不入皇宫,就不必学了吧?”
施岚摇头轻笑,伸手拉过女儿的双手,贴心的揉了揉,“若是不需你进宫,我又何必让你学这些礼仪呢?”
“母亲的意思是?”
“我出宫之前,皇后娘娘就指明要你入宫教柔恩公主剑法,怕是以后你每十日就得入宫一次,所以这宫中礼仪是必须要学的。”
“母亲,后宫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两位公主,又没有别的什么人,我只要学会一点点礼仪够用就行了,再说了,咱们又都不是外人,讲那么多礼节干什么呀?”
施岚听了女儿的这番话,脸色立刻变的严肃起来,“殊儿,皇宫之中,礼仪是重中之重,你不能给别人抓住错处,不然朝堂之上,你爹爹何以立足啊?”
叶烟殊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若是她进宫以后出些差错,说不定就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到朝堂上说教父亲,她绝不能给别人羞辱父亲的机会,于是她斩钉截铁的向母亲保证,“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将宫中礼仪熟记于心,绝不给父亲添乱。”
见女儿一点就透,施岚柔和的笑着,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还有啊一点,以往陛下还不是陛下,皇后也不是皇后的时候,与我们犹如一家,陛下和你父亲也亲如兄弟,而我和皇后也情同手足,就是你和善泽、善松三个也和如今的皇子公主们玩闹成一片,可那毕竟是以往的时光,并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殊儿你明白吗?”
母亲语重心长的话令叶烟殊陷入沉思,母亲说的对,如今两家身份一个是天子,一个是臣子,再提往事,确实不妥。
“等入宫之后,你要事事毕恭毕敬,不得逾矩,尤其是在宫女太监跟前更需尽力做到尽善尽美。”施岚加重语气,却仍不失一个母亲的柔和。
对于母亲的谆谆教导,叶烟殊记到心中,她面色有些凝重,总感觉进皇宫这件事,比在江湖上遇到险恶的对手还要让她小心翼翼。
施岚似乎看出了女儿的忧虑,坦然笑着,“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感到压力,毕竟咱们一家是忠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若是你真的出了些小差小错的,想必他们也会护着你的。”
“嘻嘻,我想也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母亲放心,我会一再小心的。”叶烟殊从小混迹江湖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就算皇宫是龙潭虎穴,只要她步步小心,做到不出大错,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好,母亲当然放心。”施岚知道女儿心思细腻,定然没有问题,随即说:“一个月后我送你进宫。”
月圆如镜,叶烟殊趴在窗边抬头望着孤孤单单的一轮圆月,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凄凉,明明是月圆之夜,可是她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哀伤呢。
不知怎的她心中就生出一股烦躁,起身走到院中,推开门,不自觉的走到杂货摊前。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殊儿啊,快过来陪我和你谈叔喝一杯。”元开业看见叶烟殊脸上的忧伤之色,忙拍拍一旁端着酒杯的谈佑随。
谈佑随仰头饮了一杯酒,才扭头看向走来的叶烟殊,“发生什么事了殊儿?怎么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呢?”
叶烟殊努嘴陪笑,毫无淑女形象的一屁股蹲在椅子上,皱眉叹息,“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天上的圆月,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提起酒壶给两位叔叔斟满酒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酒壶,举起酒杯,“我敬两位叔叔一杯。”
月下三杯相碰,三人纷纷一饮而尽。
元开业放下酒杯,开起玩笑,“回宗那小子怎么今日没来,该不会是害怕殊儿揍他屁股吧。”
“他和我赶了一夜的路,我让他回家补觉去了。”叶烟殊仍旧提不起精神。
谈佑随歪头看向叶烟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