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复耕说:“你先坐,有些事情,看来今日是得商议一下了。”
谈叔站起身,指指身后敞开的大门,看门的小厮意会,忙将大门给关上,然后是第二道门,第三道门,最后是第四道门。
当眼前的门被关上,施蕊目视着身边的几个人,她按住桌面站起身,长舒一口胸中压抑已久的闷气,苦笑道:“自从进京之后,我就料到了会有今日之劫难,想必侯爷也早有安排,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安静等待罢了。”
元开业的神情和平时无异,他点头补充说:“我等会就通知我们的人,见机行事,这个刑部尚书到底是个急性子。”
“凡事欲速则不达,予我们而言,侯爷虽然受了些委屈,但是往后看却极为有利。”谈佑随摩挲着下巴,接着道:“我们的情报多有繁琐,我需要有人帮忙甄别,整理要紧之处,然后再筹谋对策,这样对后边所谋之事多有便利,夫人看,您那里可有人选?”
施岚点头在脑中思考了片刻,眼眸在归海复耕和女儿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扭头笑着说:“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哦?不知夫人指的是谁?”谈佑随跟着转头看去,见一旁走来一个彪形大汉,他笑问道:“他真的可以胜任吗?”
那大汉走到桌前抱拳朝施岚行礼后,径直坐在桌前,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那是当然!谈叔不信我?”
归海复耕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刚刚怎么是鲍安奇的声音,他抬头看去,面前坐的不是鲍安奇又是何人。
“鲍大哥,怎么是你?”他脑子断了思绪,愣愣的问了句。
“哈哈哈,怎么不能是我呢?”鲍安奇最喜欢看人吃惊到快要惊掉下巴的样子,当即哈哈大笑。
叶烟殊很好奇鲍安奇和归海复耕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一想起谈叔和元叔给自己讲述的归海复耕所用的举缸招式,她像是已经猜测到几分,她颇为不满的望着众人说:“母亲,鲍大哥和你们怎么都瞒着我?”
施岚拉着女儿的手,笑着解释:“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和归海复耕的将来着想啊。”
“叶姑娘,侯爷派我去,是想要我督促他练功而已。”鲍安奇解释说,然后看着归海复耕疑惑的表情,他又说道:“我之所以装成无赖那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无奈之举。”
归海复耕恍然,怪不得当时鲍安奇非要讹诈自己呢,原来是侯爷另有安排。他羞愧之色溢于言表,“可最后我还是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了。”
鲍安奇非但不安慰反而拍桌大笑,“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赢得武状元嘛!”
“什么?”归海复耕和叶烟殊异口同声的惊叹。
元叔干咳两声清清嗓子,高深莫测的看向归海复耕,“若是赢得武状元,以右仆射一派铲除异己的做法,你归海复耕恐怕现在已经成了冤魂一个了。”
“就是武榜眼也不行,这些全国数一数二的人才,必须由右仆射掌握在自己手心,他才觉得踏实。”谈佑随补充说。
“可就算我们是武探花,他右仆射刻意克扣武探花的奖赏这就有点太跌份了吧?”鲍安奇仍旧对那六十两银子耿耿于怀。
元开业轻笑,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抬碗盖,徐徐道:“安奇啊,这次你可是冤枉人家右仆射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都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反正是他家的人干的,他日我定要让他们千万倍的偿还回来。”鲍安奇决定留着秋后算账。
大家哄堂大笑,气氛总算是有了些活跃。
“听说陛下最近有意赐星云上将的头衔给侯爷。”谈佑随转头问消息灵通的元开业。
元开业看向众人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默然点头,“侯爷说陛下确有其意,不过碍于右仆射一党的势力,暂时还没有对外提出来而已。”
“那这次父亲被请到刑部,到底是因为什么?”叶烟殊一直想要弄清楚这个压在心中的问题。归海复耕也想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于是洗耳静听着。
“殊儿你可记得入宫前我给你看的纸条吗?”元开业问。
“记得。”不过看完后被叶烟殊烧掉了,以防被人捡了去。
“案件查到现在,总算是查到了咱们上河盟的头上了,他们以为弄几份假口供就能将金县前县令的死和秦庄的失火案挂上勾,来诬陷我上河盟的宗主,且不说这事不是我上河盟指使,若真是,我盟内高手如云,又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呢?”元开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