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子威被禁在皇宫太久,再入山林,有种重回自由的感觉。他武艺本就不凡,再加上在皇宫里也日日练功,武功虽然没有更多进益,但也并没有退步。
他弯弓搭箭,朝着远方空弹了几下,先过过瘾,然后在右仆射的示意下,一声令下,“朕宣布,冬猎开始,一个时辰后,大家在这里集合,所射猎物最多者去右仆射处领奖赏,当然了,回宫之后,朕也重重有赏,出发吧!”
年轻人骑马争抢着拍马奔跑,个个勇于争先,当真是一群热血男儿。归海子威看着争强好胜的少年儿郎们,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好胜好强的自己。
“陛下,臣先去前面探路。”叶青化在马上对着皇帝拱手,被归海子威一把按住,悄声阻止道:“兄长如此冒险,做弟弟的岂能答应,若我真遇不测,望兄长扶太子为帝,夺回皇权,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的朝廷。”归海子威说罢,当先骑马而走,这可吓坏了叶青化,他立即拍马追上。
早有一骑一人在猎场率先巡视了一圈,鲍安奇那双大眼瞪的比鸡蛋还圆,他自幼长在山林之中,但凡地面或是林间被人动过手脚,只要他扫上一眼,立刻就能发现隐藏的陷阱,这片林子没有问题,他搭起弓,箭朝空中,将一块红布射向高空。
叶青化刚好追上归海子威,他看到空中的红布,当即提醒道:“陛下,那片林子有动静,咱们不妨前去看看。”
归海子威自然也瞥到了空中那抹红色,于是拨转马头,和叶青化一起奔向左手边的林子。
归海复耕和叶善松紧随其后,其他侍卫骑马跟上。到了林子后,侍卫们将林子保护起来,一身侍卫服的鲍安奇此刻确是站的笔直,他双目炯炯,高度警戒着。
见到归海复耕和叶善松时,他也只是点点头匆忙打了个招呼。
归海复耕将林子给打量一遍,地势平整,林木稀稠正好,地上虽有落叶但比其他林子轻薄了不少,若是有人放火生事,只需挖土砍树掩埋即可,当下最要紧的是防止有人放冷箭。他对叶善松说:“善松,你左我右如何?”
叶善松颔首,开口道:“姐夫,小心尘土迷眼。”
“知道了,多谢!”归海复耕明白过来,叶善松是在提醒自己,以防地下会有埋伏。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住的在地上、林间、树梢巡视。这时,他远远的看到一旁的林子里正有几个年轻人在挖着什么,以为是他们爱玩,刻意挖的捕猎陷阱,所以并未过多在意。
他目光扫过皇帝和岳父,两人正以树叶为箭,在弓箭射出去的那一刻,只见树叶犹如一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飘飘洒洒地好不惬意,两人畅然大笑。
归海复耕就站在他们身旁不远,两人的对话他听的清楚,只听皇帝叹息一声,惆怅的说道:“天寒地冻,林中鸟雀本就无处栖身无食果腹,人们又何必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陛下仁慈,怜爱万物。人若不饥,只是玩乐,猎杀无辜,实在是有悖自然情理。”叶青化长叹道。
“朕自出江湖入皇宫以来,鲜有机会亲近自然,兄长,不如咱们两个来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臣遵旨!”叶青化笑着应道。
归海复耕霎时听到两人在林间穿梭的声音,连忙抬头去看,却见两人身如苍鹰,在树梢间你追我赶的恣意又欢快。
看来皇帝和岳父也童心未泯呢!归海复耕回过头,继续高度警戒。忽听宫女和太监喊成一片,他寻声望去,旁边树林里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归海复耕回头望向皇帝和岳父,两个人正分别攀在两棵大树干上居高临下的往远处张望。
见两人没有别的动作,归海复耕只好守在原地,他今天的任务是保护陛下和岳父,其他天大的事都与他无关。
站在地上岿然不动的归海复耕隐约觉得地面似有异动,他蹲下来趴在地面细听,却又安静如常,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正当归海复耕犹疑之际,身后一阵风吹来,他迅速转身,却是叶善松运用轻功飞到他跟前,附在他耳边悄声说:“地下有陷阱,恐有埋伏,姐夫,你先护送陛下和父亲出去,我来会会他们。”叶善松眸中精光闪烁,这样的陷阱对他来说很有意思,且看他如何破解。
归海复耕摇头轻笑,他拍拍叶善松的肩膀,这个弟弟很够意思,但是面对危险他这个做姐夫的又岂能任由一个少年留下来应对,“好,那你小心点。”他嘴上答应着,然后飞身跃到树干上,侍卫们也已经在树下等待。
“陛下,岳父,此林无大兽,请移步。”归海复耕说着指指地面,然后张口无声说着有埋伏。
归海子威和叶青化是何等样人,一人是享誉江湖的大侠,一位是上河十六州的盟主,什么陷阱诡计没有见识过,当下却并不为意,仍然立在树上远眺前方。
归海复耕也深知两人的厉害,虽然名义上他是来保护皇帝陛下和岳父的,但若是真有意外,以他们两人奇绝的武功必能化险为夷,说不定他们还要反过来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