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了。
伤者身上的煞毒被净化得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出一丝残留的黑煞力。
伤者吃惊地看着古凌可。
他感觉到古凌可将手指放在了他手腕上,感觉到手腕里渗入了强大的净化力。
这些净化力在他身上游走时,他感觉非常舒畅,和平瑶祭出的净化力完全不同。
他正想古凌可是怎么做到的,古凌可那句“好了”已经传入了他耳中。
然后他发现自己真的好了。
“小少爷真是神了。”那人对古凌可感恩戴德,一脸兴奋地说道。
一方面感谢古凌可治好了他的煞毒,另一方面感谢古凌可让他再也不用遭平瑶的罪了。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对古凌可的感激溢于脸上。
在欢庆的喜悦中,平瑶尖利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古凌可!”
那是一种带着问罪的哭腔,好像一个遭到欺骗的孩子受尽委屈的发泄。
古凌可转过脸,只见平瑶盯着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那些泪水是说你居然敢骗我,说何青是骗子。
古凌可耸耸肩,意思也很明显,是说“骗子”两个字是你当时说的,我可没说。
平瑶微咬下唇,那是在向古凌可强调,何青是不是骗子无所谓,问题在于你居然敢骗我!
古凌可撇撇嘴,那表示谁让你跟着他了?
谁让你让他替你出头了?
谁让你这么笨了?
……
古凌可撇嘴的意蕴还没表达完,平瑶已经哭着向外跑去。
身为医盟盟主孙女,平日里谁不娇宠?谁不爱怜?
可古凌可你这混蛋居然敢这样对我!
平瑶哭了一路,一直嚷嚷着回去后一定要古凌可好看。
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不多,十余药殿护卫跟在马车后,走在路上并不引人注目,只有时不时从车厢里传出的哭声会让人朝车队多看两眼。
“小姐,您身份高贵,用不着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一般见识。”
“是啊,小姐,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高高兴兴多好,干嘛要因那小子扫了兴致?”
“如果小姐看那小子不顺眼,尽管告诉我们,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替小姐出头。”
“对,把那小子从药殿轰出去。敢跟小姐作对,就是在跟我们作对。”
……
众护卫只知古凌可惹哭了平瑶,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在马车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只有走在马车前方的护卫领队微微摇头,脸上挂着苦笑。
平瑶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呆会儿。
听护卫们在周围叽叽喳喳地吵,她内心异常烦躁,冲着窗外吼道:“都给我住口!”
马车外,众人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平瑶抽泣两声,心想这些护卫的话让人烦燥,却不无道理,回去后一定要找个理由把古凌可从药殿赶出去。
平瑶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她让众人闭嘴,众人肯定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吵闹。
只是马车周围也太静了。
没有一个脚步声,好像周围的人在一刹那间全部蒸发了。
平瑶掀开车帘,正要询问车夫什么事,看到车外那一刻,整个人如同石化,一双眼眸充满了恐惧。
车夫坐在她前方,手持马鞭,脑袋却从肩膀上消失了。
“啊——”
平瑶吓得退回车厢,蜷缩身子,双脚在车厢里边哭边蹬,像晚上被噩梦惊醒后在床上盖着被子抽泣的孩童。
直到这时,车厢外才传出了护卫惨叫的声音。
那些声音是同时出现的,说明那些护卫同时遭到了偷袭。
就像车夫一样,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人砍掉了脑袋。
车外传出了“嗵”的沉闷的一声。
那是车夫尸体被人推开,摔在地上发出的。
只见护卫领队掀开车帘,惊恐又焦虑地对她喊道:“小姐,坐好!”
领队一扬马鞭,驾车向前狂奔。
马车后面,漆黑的巷道里躺了一地尸体,全部都是一刀毙命。
除护卫领队外,其他人居然全部被人悄无声息杀害了。
马车带起的夜风荡起了几片枯叶。
那些枯叶随马车飞去,开始时飞得很慢,一息过后,竟如利箭般,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向马车追去。
那阵夜风看不见,却像可怕的利刃落在了马车上。
青榆木做的马车,拉车的马匹,驾车的领队,全部被夜风肢解。
木块、尸块、鲜血被风扬起,洒落了一地。
马车向前跑了不到十丈便碎了一地。
平瑶摔在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