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被李不言突如其来的发问吓得一激灵。
“就是,让我加油,再做许多好吃的。”胡桃支支吾吾地编着瞎话。
好在李不言的大脑现在还不能支持他做一些判断,他听到胡桃的回答后像是思索一般,几秒后露出灿烂一笑:“胡桃做饭,特别好吃。”
胡桃扶额,眼看今天是必须和李不言要共处一室了。
她将房内的灯打开,却见李不言的眼睛在突来的灯光照耀下猛烈地抖动了几下,她连忙又将灯给关上了。
摸着黑,胡桃做到了床头的这一侧,与李不言所在的床尾中间还隔着一些距离。
只是胡桃才坐下后,就发现房间里的氛围实在是诡异,黑暗中的两个人明明都醒着,也许都在互相看着对方的方向。
胡桃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们家不是家庭条件很好吗,怎么把我夸的像你没吃过好的一样?”
李不言闭上眼,好像在回忆似的,半晌之后才说道:“下乡吃不好,回来任务忙,吃食堂。”
胡桃心下了然,却听到李不言的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失落:“为什么呢?”
李不言又似是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问道:“哪个才是真的你?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
胡桃确实不愿意回答,她本就无意与李不言牵扯的太多,牵扯太多,以后就不好说散伙了。
李不言在沉默中明白了胡桃的意思,喝了醒酒汤后,他的醉意已消去了三分。
所以胡桃是压根从来没有看上过自己,之前的打打闹闹与鸡飞狗跳,都不过是想要推开他,生怕自己看上她。
可李不言想不清楚为什么胡桃会在自己正式离婚时又那么决绝的寻死。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写得一手好字的胡桃,做得一手好菜的胡桃,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闭眼享受微风的胡桃,这些真实灵动的样子。
如果你不想让我喜欢,那确实应该好好藏起来。
因为,我真的很心动。
胡桃正闭着眼微眯,却听到李不言的呼气声突然重重一叹。
第二天一早,李不言被“咚咚咚”的声音吵醒,。经过了一夜的宿醉,李不言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站起身后才发现胡桃静静地坐在床头倚靠着墙壁睡着了。
少女的头轻轻靠在墙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带有婴儿肥的两颊因为呼吸而有规律的微微鼓起,神色是白日里看不出的安稳,反而多了几分稚气。
李不言走出房门才发现唐菲正挥舞着菜刀铿锵有力地剁着馅儿。
唐菲的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她可实打实地在客厅守了一晚上,快天亮了索性把面粉和了和,剩下的鲜肉剁了馅儿,准备给大家包馄饨吃。
李不言礼貌问好道:“嫂子,这么早就起来了。”
唐菲闻言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向李不言望去,眼下的黑眼圈与她眼中的兴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反差:“妹夫,你也起得早啊,不再睡会儿?我这边还得二十分……不,还得一个小时。”
李不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钟表的方向:“还要上班。”
“对哦,今天还要上班啊,那就二十分钟就能吃馄饨了。”唐菲的语气瞬间低落了,连剁馅都没刚刚铿锵了。
李不言点点头后说了声谢谢,便去卫生间洗漱了。
待他刷完牙洗完脸后,唐菲已经开始包馄饨了,唐菲手速极快,馄饨在她的手心攥了一下便成了型,每个馄饨包出来不似妈妈做过的那样陷大,而是十分地小巧。
唐菲知道李不言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小孩,她笑笑介绍道:“这个是上海那边的做法,我们村子里有个上海来插队的‘囡囡’,她教我的。”
说完,借着话头,唐菲假装心不在焉地打探消息道:“胡桃还在睡?”
李不言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喝,唐菲接着问道:“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李不言想,胡桃昨天确实够累的,张罗一大桌子好菜,还照顾自己这个醉汉到凌晨,便点了点头:“怎么了?”
唐菲看着李不言房间的方向,似乎要确定胡桃不会出现似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放心,嫂子站你这头,小桃妹子太小了还不懂感情,你对她好点,她肯定就喜欢你了。”
说完还朝李不言眨了眨眼,像是签订某种条约的盖章环节似的。
李不言正喝着水,闻言差点没喷出来,他仓促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水,问道:“嫂子,你觉得真正的胡桃是什么样的?”
唐菲心下嘿嘿一笑,做媒这种事,她好歹也看她妈妈干了23年了,漂亮话是张口就来:“小桃妹子好啊,漂亮、心善、聪明、有能力,她还要在家里开托儿所赚钱呢。”
“嗯?”这件事倒是没听胡桃提过。
唐菲抓紧机会,像推销似的细数着胡桃的好,逮着李不言就不松开话头,说道:“是啊,我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