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的话,我程明义代表程家,想和林小姐谈笔交易。”
程明义话音刚落,方才端茶的人便走上前来。
“如果林小姐愿意继续给李家人找点麻烦的话……我们程家可以提供一切您需要的助力、以及您会喜欢的报酬。”
端茶的托盘上,摆着一张薄薄的票据。
“这是定金。”
纸面已经写好了金额,笔锋凌厉。
“必要时,我也不介意亲身上阵,替大哥扮一回‘索命冤魂’。”
林宴有些稀奇。
程二少爷的意思明显是,要强制和她这边开展“李陆婚礼抢亲行动合作计划”。
甚至省去了和黄绯宜“交接马仔”的步骤,大门一关,直接就地开始威胁式交易。
可,他图什么呢?
程家人的身手,可比自己手里这堆歪瓜裂枣强多了。
总不能是图她“猫组”人多吧?
“二少爷这么说……我倒真有点事需要您确认。”
林宴比程明义还不客气,老板说换就换没有一丝的犹豫,有问题那是张口就来——
“那李延年一朝得势便是如此小人做派,婚礼处处跟风还要这般大作文章。”
少女微微眯眼,神情与她怀里的小黑猫极其相似。
“……不知那件古董婚纱,又与陆夫人有何渊源?”
林宴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是了,她才不信那件古董婚纱和陆敏芝没关系。
以李家那睚眦必报的做派,花这么大手笔宣传的东西,又怎么会仅仅为突出价格多贵?
只怕这之中还有什么黄绯宜不知道的隐情,趁这机会深挖一下,到时候她也好和对方交差。
同时打两份工这种事,林宴熟练的很。
至于为什么这时又改口叫“陆夫人”了……
原因很简单。
虽说陆敏芝二嫁这事已经闹得枫城人尽皆知,但在程家人面前嘛……
还是继续把人家当媳妇称呼比较好。
林宴的光环设定只是“傲慢无礼”,又不是傻了吧唧。
这种霉头,她就没必要触。
“林小姐果然见微知著。”
程明义把茶杯往桌上一搁。
此时,他收起了那身温雅端方的君子皮,神情一冷,眼露痛惜之意。
“那件婚纱,是我嫂子当年自己设计的。李延年这厮不过自告奋勇帮忙推荐过裁缝和工匠罢了。”
“想来林小姐应该也知道那婚纱有真爱眷属的象征意义……呵,他李延年怎么可能通过制衣匠人的背调。”
“这本就是嫂子为和大哥结婚准备的,只是当年因为我们两家有婚约在先,最后商量着还是举办中式婚礼以示‘明媒正娶’,以防嫂子再落旁人口舌!”
说到这里,程明义重重一拍桌子,价值不菲的茶杯直接被震碎在地。
林宴仿佛能从他毫不掩饰的失控中,依稀窥见当年程明德举手投足的英气。
那难怪了。
如果工匠背调的是程明德和陆敏芝,那这件古董婚纱确实比当年程陆大婚时一模一样的红嫁衣更有纪念意义。
毕竟,这才是被陆敏芝真正投注过期待、向往和爱意的“婚姻”啊。
此“古董”非彼“古董”,说的是婚纱设计时所参考的款式和版型,而非实际上的工匠制作年限。
所以林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主线任务之一,是“在逃古董”了。
不只她那位黄老板,这边的程、陆、李三方也都盯着呢。
难就难在,她只能去偷——而不能直接毁掉。
真是棘手。
就在林宴出现如此想法时,屋门突然被慌慌张张地撞开了。
“哎呀三少爷!说了二少爷谈正事呢,别打扰人、哎呦!别摔着喽——”
来人被门槛绊了一下,又被地上的碎茶杯片滑了一下,跌跌撞撞扑到林宴桌前。
“二哥!不好了——”
那人直接头往旁边一转,朝林宴对面的程明义喊道:
“嫂子的婚纱被李三狗搞丢了!”
程三少爷程明礼,年纪尚小、还未变声,面容还一团稚气,却掩不住神情焦急。
只是林宴有点想笑。
早说嘛,你们程家人都管李三公子叫“李三狗”的,亏她刚还想半天怎么称呼李延年——才显得比较不礼貌。
啧。
还是含蓄了。
“程明礼,”他二哥到底还是比他长了那么多岁,听到这消息时只是眉头一皱,冷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程三少爷被他问得一愣,他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回想了几秒,答道,“好像是,李三狗的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