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排是认真的?”
课表上,曹太傅主讲乐,武先生主教射、御,陆穗承包礼、书、数。
学生们围着课表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三皇子盛成荩抱着胳膊坐在书桌上:“据我观察,这女先生来了没几日,又是击鼓传花又是临时换课,既磨人又不负责,曹太傅还把这么多门课交给她,她怕不是曹太傅的亲戚吧?”
“陆先生不是在折磨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负责。”于廉辩驳道。他没解释那日陆先生换课是为了去找他,他爹叮嘱过,旁人若是问起那日的事,就说他是临时因病告假。
“你被她灌什么迷魂药了?你别忘了她是曹太傅招来监视我们的。哦——我知道了,她不是曹太傅的亲戚,是你家亲戚吧?”盛成荩嘲讽道,“你爹看着清廉,没想到也走旁门左道。”
“你!”于廉拍案而起,“我爹不是这种人!”
“够了。”四公主盛成芫起来拦住盛成荩,“大家都是同窗,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既然是来监视咱们的,课多也正常。三皇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五皇子盛成萩道。
“当然是赶她走啊!”王彪道,“上次是《蜀道难》,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难了!”
“对你来说,什么都难。”李青云悠悠飘来一句。
“《蜀道难》背会了吗?”胡九霄补刀。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王彪呛得不敢说话。沉默就是答案。
“看来,是时候走一趟小结巴说的地方了。”盛成荩摸着下巴,计上心头。
今日下学 ,陆穗腰酸背痛,今日全是她的课,她讲的口干舌燥,再加上又有三皇子为首的刺头扰乱纪律,陆穗一天下来如同行尸走肉。
“陆先生,您没事吧?”在一旁练武的武宏注意到她。
“没事,职业病了。”提到职业病,陆穗想起她原来在成君中学时就有慢性咽炎,站久了还有膝盖疼和腰疼的毛病,反倒是到了古代,这些毛病似乎好久没犯了——果然不当老师才能保命啊。
“不如我教您一套太极拳,强身健体。”武宏道。
陆穗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大学时体育课就选修过太极拳。”还因为四肢不协调低分飘过,说起来都是泪。
“陆先生,您是准备出宫吗?我扶您一把。”武宏面冷心热。
陆穗道:“前些日子在尚衣局做了件衣裳,瞧着还没送来,我准备去问问。”
陆穗记得曹老师的生日没几天了。为什么她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四年前的某一天曹老师在办公室批作业批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工作起来废寝忘食,晚自习的学生都走光了他还不肯走。陆穗作为他唯一的徒弟,自然也不好意思提前离开,只能陪着埋头苦干。
办公室的灯突然灭了,陆穗以为是他们把灯泡都熬干了,结果黑暗中飘来一阵歌声,曹老师的爱人端着点燃蜡烛的蛋糕走进办公室,她边唱生日歌边走近曹老师的办公桌。
点点烛火映照在爱人的脸上,曹老师起身亲吻爱人的脸颊。那温馨而幸福的一幕,对单身狗陆穗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后来陆穗才知道,曹老师不止一次因为工作忘记自己的生日,曹老师的爱人也不止一次出现在深夜的办公室。她从不抱怨,总是体贴地为爱人送上生日祝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一个人的生日自己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人记得”。
如今曹老师远在古代,只能与她相依为命。陆穗自然得做那个记得曹老师生日的人,替师娘照顾好曹老师。她先前在尚衣局做的衣裳,就是她为曹老师准备的生日礼物。
“那我陪您去。”武宏热心道。
柳尚衣一得闲就在尚衣局门前巴巴望着,见了陆穗就眉开眼笑。
“陆先生,您来了。我成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再来呢。”柳尚衣场面话说得足。陆穗知道她在等谁却没挑破。
“这位公子是?”柳尚衣注意到她身边的武宏。
“这位是武宏武先生,今年的武状元,皇帝钦点的掌文殿武师。”陆穗介绍道。
“原来是武状元。”柳尚衣围着武宏打量了一圈。他身材高大挺拔,正气凛然,虽然黑了点,胡子茂密了点,但收拾一番肯定也还有救。
陆穗看着柳尚衣发亮的双眼,又看看武宏,武宏被柳尚衣打量得面带羞涩。
陆穗为给武宏解围,她故意咳嗽一声:“柳尚衣,我是来问问我上次的衣裳做得怎么样了。”
柳尚衣回过神来:“您上次定的衣裳明日就能做好,到时候给您送到掌文殿。不过,您的官服倒是做好了,正准备送过去呢。”
“我的工作服吗?那我得先试试。柳尚衣,这工作服有什么讲究,你给我讲讲。”陆穗挽着柳尚衣的胳膊,把她从武宏身旁拉开。
在里间,陆穗边任由柳尚衣帮自己穿戴官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