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眼前顿时放出了亮光:“这是香墨么?”
他迫不及待的把墨条凑到鼻尖上一闻,更是高兴的眼睛眯起,露出两颗虎牙:“真的是香墨!霍叔,你竟然还懂这些!”
他连忙又朝着霍戍鞠了一躬:“谢谢霍叔。”
“霍大哥过来一趟,本是我和孩子当做答谢的,怎还劳你破费。”
霍叔站起身,看着欢天喜地的赵盼,
笑起来简直跟他爹一模一样,
连性子也和他爹相差无几,
俨然便是个乐天派。
赵长岁做新兵的时候,受老兵欺压挨饿受冻,却也还能一张嘴叨叨个没完没了,说些鼓励旁人的话,平素里吃上个铁馒头,也高兴的跟过年一样。
他道:“孩子喜欢就好。”
话毕,他看了一眼旁侧的纪桃榆,有感谢的意思。
“我去给霍叔泡茶。”
赵盼捧着礼物,也看了一旁的纪桃榆,求助的问他娘:“这个哥哥是?”
“这是外祖村头里正家的哥哥,和娘一个辈分的,你叫桃小叔叔便是。”
赵盼又懂事的唤了一声人,这才跑进去要给两人泡茶。
吴怜荷也有些讶异于桃榆竟然也来了,两人一同出入不免奇怪,她虽好些年没有回村子了,可是她爹娘和兄弟姐妹偶时来城里也会来看她。
自也了解些村里的大事,便知桃榆是和纪家那个新举人定了亲的。
见着孩子进了屋,她才道:“霍大哥和小桃子是......”
桃榆慌忙正想解释,可说来就话长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不想不如何参与一般话题的霍戍先行开口道:“我叫他跟我来的。”
一句话堵了吴怜荷的询问。
吴怜荷见此便没再多嘴,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屋去坐。
“我一早便去菜市里买了肉菜,时下也快烧好了。盼儿今朝也去凑热闹,这时节里螃蟹正肥,想着霍大哥是北方人,当是少有吃到这些东西,为此还买了不少。”
桃榆站起身:“我帮吴三姐姐吧。”
“不用,你坐!没两个菜就好了。你好不易来城里一趟,哪里让你干活儿的道理,坐着歇会儿。”
吴怜荷把桃榆按回了椅子上:“吃点果子茶水。”
赵盼连忙端着茶水过来:“是桂菊茶。”
又还有一碟子南瓜子。
桃榆喜欢花茶,一路来还真有些口渴,见此便自安然坐下喝了一杯。
赵盼原本以为霍戍会问他不少话儿的,可霍戍进屋后便不发一言,好似跟个哑人一样。
他又想同霍戍说话,便主动道:“霍叔,我给你看看我写的字吧。”
旋即自便去取了一沓写过的纸出来。
“夫子前些日子还夸我有些进步了。”
桃榆在一侧嗑着南瓜子,看着霍戍接过纸业瞧着上头的写的字,当是看得很认真,但却迟迟未置一词。
赵盼立在霍戍身侧,见着眉头微紧的男人,本就无神色之时就已经很严肃的面向了,眉头蹙起更是冷硬,他心里惴惴的,低了些声音:“霍叔,我写的不好么?”
霍戍见着几张纸上写得一样的词句,不太明白既已经学会了写的字,做什么要写那么多遍,不是浪费纸么。
正当无从下嘴时,身侧凑了过来个带着点草药味道的脑袋,瞧了瞧纸业上的字:“嗯,章法美观,用笔也流畅,笔锋轻逸。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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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榆道:“识得,我也读过好几年的书。”
纪氏几房共同出资请得有夫子专门教授子孙开蒙读书,原本是只教男孩儿的,可他们一房就他一个崽,他爹说钱都出了没有不去读的道理,为此几房人的孩子不管男孩子女孩子还是小哥儿,通通都一道去学。
有几个堂兄弟姐妹的嫌读书乏味,识了字便自躲懒不肯继续读了,他倒是觉得有意思,家里没有反对,也就一直跟着读了得有七八年,识文断字文章都略懂一二。
“桃小叔叔真厉害。”
赵盼道了一句,虽然被桃榆夸奖了,可却也并没有太高兴。
桃榆见着有点焉儿的赵盼,很理解小孩子的心思,他想和霍戍搭话与他亲近,只是他那霍叔本就话少,通常是不会没话找话来闲聊的。
反正他肃杀着一张脸杵在那儿一句话不谈也不会觉着不妥,反倒是叫旁人如坐针毡。
自然,他也体谅在北域上十年戍守的霍戍不通太多文墨。
桃榆同赵盼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赵盼顿时便又高兴了起来,折身去了屋里。
霍戍看向桃榆:“你同他说什么了?”
桃榆眨了眨眼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