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葡萄架下,傅奚亭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电话,一旁放着一杯清茶,远远的,她见方池提着许多礼品走来。
伸手,是一身翡翠色旗袍的妇人。
江意余光微凝,定睛一看,这位妇人不是伊恬是谁。
江意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随之而来的是急切的步伐向着院落而去。
傅奚亭听闻脚步声,拿着手机微微转身。
江意手脚倒是利索,没有丝毫的犹豫,疾步冲了出来,恰好与一旁端着汤碗准备上菜的人撞了个满怀,菜汤稀里哗啦的淌下来。
“小心点。”
“傅奚亭你丫克我。”
二人一前一后两句话同时响起,江意真心觉得自从自己遇上了傅奚亭就没一天是顺利的,这个男人的存在堪比扫把星。
而傅奚亭呢?
被江意的这声吼给惊住了。
随即,淡笑从唇边散开:“这也怪我?”
“不然呢?”江意抖了抖自己衣服上的汤渍,辛亏是凉菜,不然她今晚怕又是直接进医院了。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傅奚亭收了电话,没给电话那侧的人反应的机会。
牵着江意的胳膊进屋,唤来闻栖去拿衣服。
“夫人的衣服小太太嫌弃吗?”
江意微微摇头:“不嫌弃。”
“我妈为什么会来?”闻栖刚走,江意准备跟傅奚亭算账了。
后者倒是坦然:“这你得去问老夫人。”
很显然,不是傅奚亭的安排。
这日,江意换了身是白色宽松连衣裙下去,飘逸的裙摆配着他消瘦的身姿,约莫有那么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意意。”
“妈妈,”江意回应伊恬的这声呼唤。
“就您一个人?”
“父亲跟哥哥都出差去了,”伊恬比起孟淑,是温柔的,且伊恬那种刻在骨子里书香世家的气息难以掩藏。
而孟淑,是经年荣华富贵生活下所滋养出来的贵气。
钱养贵气这句话在孟淑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早年间,不是无人姜伊恬与孟淑做过比较,但这比较,在江则与江家分家之后便消失了,大抵是觉得那时的伊恬,不配与他们相比。
孟淑将伊恬请上来,意思很明显。
商量婚事。
是以这日,孟淑刻意岔开江意跟傅奚亭二人,坐在客厅里跟伊恬聊起了此时。
伊恬乍听闻婚事的消息,震惊了。
“会不会太早了?”
孟淑含笑回应:“不早了,早点结婚,晚些要孩子,一来可以培养二人的感情,二来也省的节外生枝。”
这场婚姻关系里,傅奚亭若是想直接结婚,她们并无选择的余地,唯有赞同。
可此时,他却让孟淑场面聊及此事。
尊重?
大可不必。
那是什么?
伊恬脑海中频繁想着事情的起因。
“我需要问下意意的意思。”
孟淑听及此,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征求孩子的意见固然是好事,可是我们为人父母的,还是要有些孩子过多的考虑一些,你说是吗?”
孟淑这饭操作无疑是先礼后兵,伊恬怎会不知晓呢?
她今日喊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让孩子们结婚、
表面上是商量,可实际上却是告知。
伊恬觉得自己今日来此处,不是个明智之举。
而孟淑今日也不会仅仅是简单的商量这么简单,显然是早有预谋进行这一切。
否则…………她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而孟淑呢?
自是明白这是傅奚亭的意思,既然傅奚亭想将结婚提上日程,那她必然是要将此事做好。
母子情缘能否缓和,全靠她自己办事儿了。
“我还是尊重意意的意思。”
孟淑倒是笑而不语,没有接这句话。
静默无声拉开,伊恬在沉默中被人孟淑无声碾压。
楼下,傅奚亭进了地下室的酒窖。
藏品无几,但所幸的是,能让傅奚亭看中的酒每一瓶都价值不菲,
男人站在酒窖前认认真真的挑选酒,江意站在身后,谨慎的打量着他。
傅奚亭自是知晓她在打量什么。
“你在想着怎么劝我不将结婚的事情提上议程”
江意靠在酒柜旁边,望着男人修长的身姿:“傅先生竟然知道我的所猜所想,不如成全我?”
“成全你?然后呢?”傅奚亭漫不经心的反问。
不待江意回答,又道:“你想凭借着自己翻出什么大风大浪?”
“两辈子加起来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