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是刀光剑影。
时月的那一句自掉身价,无疑是抬高江意贬低自己,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人听到了一定会就此作罢,毕竟、谁不喜欢听好话,听阿谀奉承呢?
而时月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当初确实也是在别人身上用过这一招。
但没有想到这一招在江意身上并不管用。
不仅不管用,而且还会反讥回来。
时月脸色一时间青白交换,江意这个举动无疑就是在摁着她磋磨了。
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往下压了压:“如果因为我的哪句话让傅太太感到不愉悦,我跟傅太太道歉。”
江意不得不说一句,时月其人简直就是能屈能伸的典范。
如此她都能忍。
江意侧眸,淡笑声在唇边散开:“是我的不对了。”
“傅太太——,”
“时小姐是为了报纸的事情来的?”
时月想说什么,江意顺口打断了她的话。
“是——”
“那这么说,报纸的事情确实是时小姐让人做的?”
“并非,江总这话————。”
“如果不是时小姐何必来道歉呢?还是说时小姐来道歉是另有所图?”
时月的每一句话都没说完整,或者说,江意根本就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这人毫不留情地怼了,回来也不给她半分解释的机会。
江意这强势霸道的性子让她想到了傅奚亭,曾几何时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跟前也是一言一行极其狠厉地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一副恨不得能一脚将她踹向十八层地狱的模样。
而今日,他莫名其妙地在江意的身上看到了傅奚亭的影子,看到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站在了她身后。
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领着她,好似在无声地告诉她,不过如此。
她这辈子也只能如此。
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更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时月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凝着江意的目光带着几分谨慎,而江意呢?吊儿郎当的姿态给人一种极其舒心之意。
“如果我的道歉给江总一种另有所图的感觉,那一定是我的错,但我近日前来除了道歉之外,并没有想过要做任何事情,江总不必这般咄咄逼人地对我,我对你也没有半分图谋。”
江意含笑扯了扯唇边,低眸之间,唇边似是有什么东西溢出来,她淡笑扯了扯唇瓣:“如此最好。”
“不打扰江总忙,我先走一步,”时月并不想在江意跟前多待。
总觉得江意看待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锐利。
无须只言片语就能将她狠狠地戳穿。
“我送时小姐,”江意起身送她。
行至一旁的礼物边,江意低头瞧了眼:“这些东西,时小姐还是带回去吧!”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江总若是不要就处理了吧!”
时月一番话语及其得体。
江意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时月刚刚递过来的那个包,一边送时月出去,一边将包放在了闻思蕊的桌子上。
闻思蕊一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昂贵礼品袋,吓了一跳:“江总?”
江意微微扬了扬下巴:“送给你了。”
“江总,这太贵重了,”闻思蕊开口拒绝,连连摆手,表示不感受。
一个包100多万,她打工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挣回这个钱,而今天江意随手就将这个包送给了自己。
这从天而降的好处她自然是不敢收的,而且此时此刻还当着时月的面。
“我给你,你就收着,真要谢就谢时小姐大方。”
闻思蕊不可置信地目光落在时月身上,又缓缓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而一旁的时小姐呢!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万般翻涌,她怎也没有想到江意会当着她的面将这个100来万的包直接送给她的秘书,一个秘书而已,这辈子打工几十年都不见得能买得起这样一个包,可今天她却当着她的面如此的践踏她、
践踏就罢了,她还不能有任何情绪。
还得赔着笑脸:“你们江总说了算。”
“这——。”
“乖,收着,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江意伸手摸了摸闻思蕊的脑袋。
看了眼时月一眼,继续送她下楼。
二人跨步向前,时月淡笑道:“江总对下属实在是大方。”
“大方倒也谈不上,但是我会清楚地知道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时小姐应该深有感受吧!我听说成董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江意着声询问实在是讽刺,成文是个重情重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