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力所震慑,在生死徘徊之间自然不会有心思去研究对方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脸,之后尾随时看到的又一直是背影,印象最深刻的也不过是对方熊熊燃烧的模样了。
平心而论,女人长得很美,只是那种美更像是一把利刃,能刺的旁人眼睛生疼,以至于你第一眼看到她,心中升起的必然不是钦慕而是畏惧。
不知为何,李歧觉得她有点眼熟,可怎么也拿不准到底是在哪见过。
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少年没有去管蒲团上的指骨,而是先仔细的搜查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石屋,然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张小小的供桌。
说它小是因为这张桌子还没有少年的膝盖高,上面摆放着一对熄灭的白色蜡烛和几个空无一物的果品碟,而最中央的还是一块粗糙的木制牌位,上面被人用利器简单的刻着两个字——澜沧。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澜沧是一座山脉的名字,也是一个门派的名字,而现在,它变成了一个人名,还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思忖了片刻,李歧拿起牌位,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落满灰尘的牌面,果然,边角处似有什么东西,只是与“澜沧”相比刻的更浅了一些,这才被厚厚的尘土所覆盖,于是他反复擦拭着木牌,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只见那木牌左上方刻有“先师”二字,而右下角则接着“弟子宋明照叩首”,若将三段文字连在一起,便是“先师澜沧,弟子宋明照叩首”。
那么想要搞清楚这位先师澜沧与澜沧山的关系,关键恐怕就要落在她的弟子宋明照身上了。这其实也不难,毕竟澜沧山的奉先殿保存完整,只要进入里面查看是否供奉着刻有“宋明照”的牌位就行了。
打定了主意,李歧放下了牌位,走回蒲团前,跪下当即磕了三个响头,才恭敬的捏起了上面的指骨仔细端详。
一模一样的长短,一模一样的焦痕,这的确实是他于幻境中见到的那截指骨。
李歧原本以为,他是闯进了女子生前留下的印记里,可从现在看来,这个判断对也不对。
对的是这里面确实有女子生前留下的印记,不对的是他所看到的恐怕就是“弟子宋明照”的记忆。
推门的是宋照明,跟随澜沧的是宋照明,就连最后给澜沧殓尸的也是宋照明,而他只不过是透过宋照明的记忆接了澜沧那一眼。
那么很有可能,被供奉在奉先殿里的那把细剑,就是宋照明的剑。
想要证实这个猜想,李歧就必须回到奉先殿看个究竟,他先将白玉指骨妥善收好,便走到了石室的入口处,顺着盘旋的阶梯一路向上,从大开的出口探出身子,发现自己钻出了地面,正身处某座宫殿的内室。
谨慎的从后殿绕到前面,看着那壮观的牌位山,他陡然发现,自己从未离开原地太远,只是这威严的奉先殿里,倒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被点燃的烛火?还是被补上的供品?亦或是那股若有若无的阴森?
李歧全身紧绷了起来,他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到供案前,在那密密麻麻的牌位里找起了宋明照。
就像原先说的那样,这并不难,因为他就被放在牌位山的最顶端。
宋明照是澜沧山的开山祖师。
一切都说的通了。
李歧的目光没有停,他一排一排的扫下来,终于在山脚的位置看到了“方珏”。
这块牌位被列在倒数第三排上,后面紧跟着几个他耳熟能详的名字,而在最末尾处,他发现了好几块还未来及急刻字的木牌——这是当然的,因为澜沧山再没有人能帮它们刻上字了。
方珏,八千年前的澜沧山山主,世人对澜沧山的了解全部始于他的横空出世,可现在看来,澜沧山的传承远比旁人猜想的更为久远。
李歧望着牌位山倒退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屋外的厮杀声愈来愈大,这倒也给他提了个醒,解开澜沧山的秘密并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还是尽量抢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找到澜沧秘宝……如果实在事不可行,还是要以保住性命为先。
想到这里,少年不再迟疑,正打算退出宫殿另寻法子,就感觉到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贴近了自己,与此同时,一个男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既然来了,不如上一柱香再走?”
谁?!
霎时间,李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咬着舌尖稳了稳神,缓缓转过身,就见一名蓝衫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他看上去三十许,蓄有一缕胡子,若是忽视铁青的面色和身上的血迹,也称得上一句道骨仙风。
几乎是一照面,李歧就知道这回可能要栽。
在炼魂宗呆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前的哪里是什么男子,分明就是一尊鬼王!
与外面的活尸不同,他似乎并没有实体,衣衫的边角处还能透出身后的景色。
大约是发现了他目光中的含义,男子也不多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