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有其人。
武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推开院门,便看见一道身影背着另一个人风一样从他面前跑了过去。
“是风竹和何太医。”
心中猜测被证实,李熙沅想着方才王爷的哀嚎,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何事能让王爷如此痛苦,除非是……
她抿了抿唇,竟有些迈不开步伐。
下一秒,艳丽面容上的神情又变得坚定。她早已不是初入王府时那个青涩、踟蹰的李熙沅了。
就算真是最坏的情况……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更何况,她怕自己现在不去,就错过了见睿姐姐的最后一面。
落英院大门敞开着,想来今夜到此的访客都是粗鲁地闯入,无人记得关门。
借着月色,从外头能瞧见阴森的院落,除了修建时自带的池塘树木,再无其他修饰。
侧王妃的院落位置不差,空间不小,可其中布置还比不上王爷从青楼带回来的小妾的住所。
正值新年,这里却是整个王府中唯一没有挂红灯笼的地方。武全随手拿的贺年红灯笼在大片黑暗中不显得喜庆,反而有些诡异。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王爷!睿夫人!”是王爷侍从风竹的声音。
李熙沅深吸一口气,直奔唯一亮着灯的那间房。
刮面的寒风无法让她怦怦的心脏冷静,双腿像被黑色的泥沼吸附住般沉重。
这并不是一段多远的距离,但恒王妃似乎卯足了劲才终于到达,后背不知不觉间布上涔涔冷汗。
漆黑冷清的院里,只有侧王妃卧房里的亮着温和的光。
让人可以一眼看见榻前地面上倒下的两道身影,和他们身上鲜艳刺目的斑斑血迹。
“睿姐姐、睿姐姐……”
即使已经有所预料,李熙沅亲眼看见满身是血的徐睿娇的这一刻还是心痛地无法呼吸。
她没意识自己膝盖都软了,迈过门槛时拔不起腿被绊倒。
春兰正要去扶,一向端庄从容的王妃此时却根本不顾形象,踉跄着站起来前进。
何太医正跪在地上给王爷把脉,风竹抬起手臂拦住她。
李熙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撞开他,厉喝道:“放肆,你敢拦住本宫?”
王爷生死不明,此时在场最大的便是王妃。风竹略一犹豫的功夫便被武全牵制。
李熙沅根本看都不看王爷,惶恐地趴下去瞧徐睿娇的脸。
一旁的黑衣人不在乎她是王妃,但因着她没有妨碍太医救治王爷,就没插手。
她颤抖着用因恐惧不自然地蜷曲着的右手去探女人的鼻息,指尖紧张至苍白。
过了好一会,始终没有任何气息传来。
何太医在一旁轻声道:“睿夫人,已经去了。”
李熙沅怔怔地看着徐睿娇的面庞,才发现上面竟是一副肆意至极的笑脸,满嘴血淋淋的样子衬得女人更张狂怪异了。
她失神地凝视这张笑脸,竟想不起来上一次看见徐睿娇笑是什么时候了。
她们在这恒王府里不过生活了五年,脑海里徐睿娇的笑容怎么像定格在许多年以前似的。
睿姐姐是笑着离开的,挺好。李熙沅在心里对自己说,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肯定。
一个极善极慧之人被困在此处,身体被鞭打心灵受拷问,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当然不如死了好。
王妃跪着握住侧王妃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在她沉默时,何太医已经诊断完毕。
王爷是受到过大刺激,心神受创晕倒。睿夫人则是服毒而亡。
是何人下毒?伺候睿夫人起居饮食的蕊清为何不在此处?
在场众人竟无一询问。
黑衣人和风竹自然知道答案,李熙沅和何太医虽然没见到蕊清的尸体,心中已然明了。
他们都知道落英院过得是如同地狱般的日子,可怜人寻解脱去了。
何太医就地为王爷施下银针,风竹要去准备轿子将王爷抬回内院休息。
李熙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睁眼时已经找回到恒王府当家主母的一身气派。
她果断安排下去:“武全,你立刻去宫里通知皇上此事。春兰,去告诉侍卫队长,即刻起全府禁严,任何人不得出入。所有妾室院落门前的守卫明日也不用撤掉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王爷。”
王妃嫁来后的第一个除夕,有几个脑袋不清醒的女人想使手段将王爷引去自己那儿,以显示王爷对自己的偏爱。
李熙沅受了徐睿娇的请求,防范她们烦不胜烦,直接以她家丞相府有新年宵禁为由,也把这条规矩立来了王府。
府里的莺莺燕燕不知道王爷每年都是来落英院,皆认为王妃是找借口独占王爷,稳固自己正宫地位。但因为李熙沅丞相之女的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