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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1 / 2)

徐睿娇比谁都清楚父亲的担忧,便没有拒绝,认真学着屠户的手艺。

而且她真觉得做屠夫挺好的,站在那儿就唬人,没事儿的时候绝不会有人凑近,安安静静的,特别舒服。

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那么没道理的流言,像刘老爷这种读过书的商人就不在意。徐屠夫手艺好,现在收肉价钱还高,他何乐而不为呢。

徐屠夫杀猪后的活儿都让徐睿娇主刀,他只在旁边打下手并指点。

自上个月徐睿娇及笄后都是这个流程,她一个人已经可以做得非常漂亮,雇主都很满意。

女儿聪慧又能干,徐屠夫相信谣言早晚会不攻自破。

女人身量高点就让人害怕?呸!怂货才会害怕一个良家女子!

听见管事对女儿手艺的夸赞,徐屠夫乐呵呵地购下了刘老爷自家吃不完的部分,杀猪的费用自然是扣掉的,并约定好过几天再来。

刘老爷尽量要吃新鲜的肉,猪出栏的月份里都是隔几天杀一头,平日买肉也都是在他店里。

事儿干完了,父女俩就准备回去西市,今天没有别的地方有猪要杀,趁新鲜把刚收来的肉卖掉,就可以休息了。

徐睿娇收拾工具的时候,刘老爷家的一个男丁凑过来跟她爹打招呼。

“徐屠夫,您最近有空来陈家村收一头猪吗?”

徐屠户奇怪地瞟他一眼:“我记得你是陈金花的儿子吧。我前天才去过陈家村。”

徐睿娇也在心里疑惑。附近的几个村子离常安镇都只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他们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要卖猪当时怎么不卖了?

“哎,您还记得我,我叫陈方。其实我弟养的那头猪还得半个月才足月份,本来想下个月再杀的。”

陈方的表情有点局促,知道自己这要求有点像在捉弄人。

“主要是突然急用钱了。我娘您也知道,一个人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落了一身病,最近每日咳得喘不过气了,镇上大夫都说没法儿治。”

他说的很是伤心,然后话锋一转:“东市不是新开了家医馆嘛,我昨儿领我娘去看病。嚯!那从武安城来的何神医实在厉害,一副药下去我娘就不怎么咳了。但是神医说了,我娘这病深入肺腑,用的是珍贵的草药,我手上的余钱都不够几日的药,只能先把猪卖了。”

活猪不好用牛车拉,徐屠夫只能上门去杀了再拉回来卖。一般人家自己都要留一些,卖给村民少许新鲜的肉,其他的就卖给屠夫。每次去起码要杀三头。

因为一个月只有那几头猪要杀,就没有屠夫在村里定居。整个常安镇及周边村落就只有徐屠户和赵屠户两家。

这陈方看样子是打算卖整猪,虽然只有一头,总比刘老爷剩的这点肉多,也不是不能特意去一趟。

徐屠夫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自家闺女,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徐睿娇感受到陈方的心绪,确认他没在说谎。

“那就明儿个吧,我们一早就会去。”

陈方自然没有不应的,连忙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就找人知会陈圆一声!陈圆就是我弟!”

徐睿娇看着陈方的国字脸紧紧抿住嘴在心里憋笑,陈方陈圆,他弟弟不会是个圆脸吧。

视线扫过倚在老黑牛身上歇气的徐屠夫,她正了正神色,上前问道:“你说的那个医馆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她神色认真,微微低头看着陈方的眼睛。

没错,是俯视。陈方从小丧父,陈金花一个人养大两个儿子,只能说吃得上饭。但小子饭量大,不保证顿顿都能吃饱,平时还得帮母亲干活。

这样长大的方圆兄弟俩在男人里算是矮的,自然比快八尺的徐睿娇错上一些。徐睿娇脑袋上盘着辫子用头巾包住,又多出来几公分。

这女人,平时不靠近看只知道她高,离近了才知道这压迫感!

陈方平日里没少仰着头说话,但对象是一个比他还强壮的女人的时候,第一次感觉浑身难受极了,没忍住后退了半步。

“这医馆昨天才挂上牌匾开业的,叫做安康医馆,老板就住这隔壁,上个月从武安城新搬来的李老爷。听医馆的伙计说何神医在武安城很是出名,不知道怎么被他挖来咱们这小镇上的。”

他似乎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有点无礼,便压低声音,主动多说了些。

“这李老爷虽说是因为惹上武安城的大人物跨了半个徽国躲到这儿来,能量还是很大的,我家老爷都亲自上门拜访过。总之常安镇多了个好大夫,这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儿嘛!”

徐睿娇没在乎他心里那点子怪异的感受,这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早就不受影响,而是煞有介事地点头认可。

“你说的对,谢谢告知。”说罢,她便跟徐屠夫离开了。

走出刘老爷家后门坐上牛车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身后似乎有股特别压抑的狂喜之情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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