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看着手里的幼儿园作业纸,微微皱眉。
什么齐国皇帝?“皎皎是我妻”明明是我五岁的时候写的诗?
这个齐国皇帝不会自己作诗吗?为什么学他?
或者说,齐国皇帝为什么要抢他的老婆!
“我一直以为齐武帝很英明神武的,没想到他作诗竟然做成这样,啊,滤镜碎了。”视频那边的宋皎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唤了一声:“谢沉?”
谢沉抬起头,看着他:“卯卯。”
宋皎应了一声:“嗯?”
“‘皎皎是我妻’明明是我五岁的时候写的诗。”
“啊?”宋皎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沉委屈道:“是我作的诗。”
“你有什么证据?”
“你看。”谢沉把手里的作业纸举起来。
宋皎靠近些看:“嗯……”
十几年前的作业纸,早已经泛黄了,右上角还有他们读的幼儿园的名字。
字是用铅笔写的,谢沉写得很用力,力透纸背。当然他的字也不怎么好看。
宋皎道:“可是齐武帝比你早几千年耶。”
“反正是我先写的,他写的时候二十岁,我写的时候才五岁,所以是我先。”
谢沉理直气壮,宋皎差点就被他给绕进去了。
“好像是噢……”宋皎摇摇头,“不对,不是。”
他试图推断谢沉的行为:“‘皎皎我妻’是一个成语,所以当时可能是你听说了这个成语,然后把它写下来了,你当时才五岁,太小了记不清楚,应该是这样吧?”
“不是,就是我写的,齐国皇帝学我,抢我老婆。”
“齐文后的名字真叫‘皎皎’。”宋皎对他的“无理取闹”感到无奈,反问道,“人家的老婆真的叫‘皎皎’,你哪有老婆?”
谢沉紧跟着反驳:“我就有老婆!”
“所以你老婆叫‘皎皎’吗?”
宋皎忽然觉得这话哪里不对,耳朵通红,把手机一丢,不准备理他了。
顿了一下,发现自己视频也没挂断,宋皎重新过去捡起手机,就听见谢沉的声音。
“我老婆叫‘卯卯’!”
宋皎缩在旁边,没在镜头里出现,伸长手,把视频给挂断了。
谢沉认识的人里,又叫“皎皎”,又叫“卯卯”的,好像只有一个。
宋皎“呜”了一声,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里。
皎皎我妻,成语,指和老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长大后单方面认定我老婆是我老婆。
谢沉的臭不要脸,完美诠释本词。
*
宋皎一晚上没怎么睡,一闭上眼睛,耳朵旁边就响起谢沉那句“我老婆叫‘卯卯’”。
他烦得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第二天清晨,闹钟响的时候,宋皎已经起床洗漱好了。
他去喊爷爷起来,一群研究人员又赶往墓葬坑。
宋皎在墓葬区待了一上午,又去当地研究所待了一下午,保存竹简,拓印临摹。
研究所里有一个他的老师,还有两个师兄。
老师姓柳,是他爷爷的师兄,现在在研究所里总领部署研究工作。
两个师兄一个名叫柳宜,一个名为江凭,都是跟着柳老师做项目的。
宋皎和两个师兄一下午都待在研究所里,两个师兄带着他。
宋皎没忍住,又跟他们吐槽了一遍:“我昨天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滤镜都碎了一地,我以为齐武帝文治武功,很厉害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文盲。”
柳宜道:“民间传说有时候也是对的。”
宋皎还是闷闷不乐的,柳宜又问:“卯卯,你不会把齐武帝当成偶像吧?”
“没有,就是有一点失落而已。”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宋皎放下手里的工具,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他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都十点了!”
“嗯,喊了你几次,你好像都没听见。”柳宜还在拼凑竹简,从下午到现在,他已经拼齐三四卷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晚饭也没吃。”
宋皎朝他们挥挥手,走到门外拿起自己的外套:“那我先回去了,师兄拜拜,江师兄拜拜。”
酒店离得不远,宋皎走路回去十多分钟。
在路上点了份外卖,等回去就能拿。
夜风微凉,宋皎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没看见外卖小哥的电瓶车,也没有接到电话,就想着在外面等一会儿。
可是酒店大堂里的人好像看见他了,都是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