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整个人都在冒热气,眼角都红了。
谢沉见他太热,最终还是“好心”地把盔甲卸了,又“好心”地帮他把窗子打开,把他抱到窗边,好让他吹吹风,降降温。
结果宋皎气得更厉害了,红了那么久的眼睛终于落下泪来,他使劲咬住谢沉的肩膀,好让自己保持安静,不会惊动别人。
很久之后,谢沉才跟他说:“卯卯,外面没人。”
宋皎回头,暮色四合,四寂无声,他气得又扑上去咬谢沉。
这回他咬得准,准准地拿捏住了谢沉的要害,谢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谢沉自己随便,对宋皎哪里敢随便?
窗子开一会儿就关上了,也不敢用冷水给他擦脸擦手,特意让侍从换了新的热水过来。
等料理好一切,谢沉把宋皎送上床,盖好被子,自己也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抱着老婆。
谢沉才躺下,就听见宋皎小声呓语:“夫君……”
可见他刚才被谢沉逼着说了什么样奇奇怪怪的话。
谢沉十分受用,勾起唇角,收紧手臂,刚要在他耳边说话,再骗他说两句,就听见宋皎又道:“明天要上朝……”
“……”谢沉笑容凝固,轻轻拽了一下宋皎铺在枕上的头发。
竟然还惦记着上朝,看起来他刚才还不够过分。
*
第二天一早,谢沉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宋皎被他碰了一下,也醒了。
谢沉道:“你休息吧,我去上朝。”
“不行。”宋皎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没事。”
“你要不要自己试着站起来看看?”
宋皎的脑子还有点糊涂,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沉哥,你昨晚根本没用力,我一点感觉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下来。
在腿软倒地的时候,被谢沉一把扶住。
“……”宋皎低头看了看,又抬起头,表情呆呆的,“我的腿呢?”
“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挑衅我。”谢沉正色道,“不然朝会那边,他们要站着等一上午。”
他抄起宋皎的腿弯,把他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用帷帐挡好,然后自己出去穿衮服。
外间,铜镜前,谢沉双手扯了扯衣领,发现挡不住。
挡不住他喉结上的一个牙印。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就是昨天晚上宋皎气坏了,给他咬的,也不疼,他也没留意,没想到还留印子了。
伺候更衣的宫人们不敢多说话,只能让谢沉自己扯衣领。
谢沉在铜镜前微微抬起头,太明显了,得找个什么东西遮一下。
他想了想,站起身,重新回到里间,掀开垂在床前的帷帐,在床榻前蹲下。
他推了推宋皎:“卯卯。”
宋皎才刚睡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从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似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嗯?”
“你看你给我咬的。”谢沉抬起头,把他的“罪证”展示出来,“怎么出门?我不出去了,我们继续睡吧。”
“不行。”宋皎抬起手,软软地拍了他一下。
宋皎想了想,伸长手,拿起自己放在床前的手帕,他吩咐谢沉:“你低头。”
宋皎往前挪了挪,把手帕绕过谢沉的脖子,在牙印前面打成个领结,像是西式领结。多出来的部分,就塞进衣领里。
宋皎帮他把衣服弄齐整,就继续趴下睡觉:“你去吧。”
“好。”谢沉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起身离开。
他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走出去,好让宫人们都看清楚他脖子上挂着的领结。
看!都给朕看!
我老婆给我弄的,大齐独一份,你们都没有吧?
*
谢沉一到,百官入殿,朝会开始。
小丞相宋皎身体不适,请了假,百官最前面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众臣参拜,谢沉在龙椅上坐下,忽然觉得这样上朝不太行。
于是在众臣礼毕起身的时候,他道:“众卿都有,向前三步走。”
不用太监传话,大臣们都听得清楚,虽然不太明白,但他们还是听从陛下口谕,往前迈了三步。
这就差不多了。
谢沉端坐着,微微抬起头。
看我的领结!
底下朝臣们都不太明白,只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最知道他的尿性的那群好哥们儿理解了。
朋友们在心里哀嚎,救命,又来了!卯卯,你又给他弄了什么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