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都的客栈中,日光和煦地从窗照到了客房内,照在了警觉地瞧着他们的青辞身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卫灵绮只是瞧着青辞的还在渗出黑血的伤口说道:“这伤口处的毒,并非是一般的毒,而是某种羽族死前的怨念所化。”
“若是旁的种族,我还得想想别的法子,但唯独羽族,我确实有个灵丹妙药。”
“师兄,”卫灵绮依然这样唤谢鸣,说道:“把那根羽毛拿出来。”
谢鸣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卫灵绮所说的那根赤红尾羽。
他将那根,此刻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羽毛拿了出来,并问道:“怎么做?”
“给他点甜头就好了,不必完全治好,”卫灵绮随意地说着,“给这根羽毛一点灵力,再将那灵力覆于他的伤口上。”
谢鸣依言照做。
只见那本就火红的羽毛又散发出了若隐若现的红光,经过那红光淬炼的灵力覆盖在青辞的伤口上,轻而易举地便驱散了一小片阴冷与怨恨。
青辞只觉得,那淬过红光的灵力,像是火焰与太阳一类的东西,暖融融的,让他格外舒适。
只可惜,太短暂了。
“现在信了吗?”卫灵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
青辞的面上还有些迟疑,说道:“如果你们不是恶妖,那为什么和他在一块。”
他指着百足行者。
“青辞,你这话可实在丧良心,我百足行者改邪归正多少年了,怎么你还拿我当是恶妖?”百足行者极不满意地说着。
青辞冷笑一声,说道:“同意放你进花之都的是束南枝,可不是我。”
卫灵绮对他们的争吵与恩怨都没有兴趣,她抬起了手指,随着她指尖的动弹,本来好好站在那里的百足行者,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我倒是信他先前是恶妖,但凡缺德事少做几件,都不会被人这么暗算。”
这话不知戳中了百足行者那根神经,他安静下来,看起来想到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说来,到底是什么把你和他连起来的?”谢鸣疑惑地问道。
卫灵绮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准确来说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像是蜘蛛的丝。”
“青辞,你看,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你就说吧。”
百足行者岔开了话题,而青辞看起来终于有些信任了卫灵绮与谢鸣,说道:“是一只怪鸟。”
“是打头阵来袭扰花之都的羽族,修为与我不相上下,它后来现了真身,是一只有九个头的鸟,我与它缠斗良久,终于我站上风杀了它,它临死之前给我留下了这个伤口。”
卫灵绮示意谢鸣去治疗青辞的伤口,而自己则回忆着九头鸟妖。
“是姑获?你把姑获的孩子杀了?”她低声问道。
“或许?我杀它时,感觉到了一道不属于它的神念攻击。”青辞也不大确定。
毕竟姑获一族所在的羽之都,离花之都甚远,可以说一个在妖族西边,一个在妖族东面,青辞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有姑获鸟。
羽族不似花族,他们枝繁叶茂,各种羽族的妖几乎遍布妖族,但少数传承古老的羽族,大部分时候都是会呆在世代的领地附近,至少不会走这么远。
“其他的羽族从哪里来?”卫灵绮又问道。
青辞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妖,妖族哪里都有他们,或许是来自花之都附近,某个新建的羽族聚居处?”
“我猜他们或许同样来自羽之都。”卫灵绮推测着。
不论其他,既然那道沾有她的心的气息的伤,来自姑获,那么她必须得去羽之都走一遭。
于是她转而又问起另一个问题,“我要怎么才能进入城主府,见到城主?”
青辞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束南枝一向谨慎小心,非有特殊事由,连我和姚黄、桃姬都很难进入城主府中,不过若只是见她倒是容易许多。”
“明日便是百花节,她只要还想继续当城主,就势必会露面。”
谢鸣的治疗正好结束,青辞伤口处的血,变回了正常的红色,他也同样听到了青辞的话,颇为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起这个妖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
青辞的脸色,因为怨念之毒被拔出而好了些许,说道:“或许,花之都近些年面临的入侵灾祸,都是她惹的。”
说到这里,青辞一向清冷的神色中,罕见地露出了几丝怒意,说道:“她故意引来其他妖族,进攻花之都,好给她留一个御敌与城门之外的好名声,她就可以一直做城主。”
显然,青辞很厌恶这种因一己之私而置花之都于险境的行为。
“可是我和那花妖去城外的时候,看到了些奇怪的东西。”百足行者指着卫灵绮,说起了那些看上去没有五官的白色的妖。
“花族没有这样的妖。”青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