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自从流放而来,做的件件都是大事,早就生活在其他人的视野之下。
不少人心心念念地盼着林锦云去田里,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人找,去他们家中才发现院子已经倒塌,人也不见影。
有几人怕出事,寻找周围的邻居或者官差问过才得知,他们居然举家都被官差押走,如今已经被收监。
人们心中满是担忧,不断地讨论着这件事,于是流言越传越快,不少人都知情。
更何况是萧秉安。
有好事者知道这是萧家的小儿子,故意站在院门口问:“萧三郎,你们全家不是都被抓进牢里了吗?怎么只有你还在这儿啊?”
萧秉安原本搬着椅子收拾,听到这话大脑都空白了一瞬,茫然地抬头看那人:“什么?”
“嚯!你不知道啊?”
那人便像是找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乐子一般,急匆匆跟他分享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还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说到最后却又叹息一声,只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大家都相信你家中长辈不是那种人。”
萧秉安当然知道!
他缓过神,第一时间去穿外套,找着自己暂时用作拐杖的竹棍,把人往外驱赶。
“我暂时没空待客,下次再聚。”
那人没趣地耸耸肩,只惦记着八卦:“你回来之后一定要跟我说说情况啊!”
萧秉安有点笑不出来,看着那人离开,自己朝另一个方向走。
恰巧这时,提着篮子的童欣柔回来,把篮子里面数不多的几枚野浆果放下,过来扶萧秉安,一副操心的模样。
“你这又是要往哪儿去?也不等我回来!”
“我要去一趟衙门。”萧秉安抱住童欣柔,才觉得自己不安的心被安抚一些,但说话依旧有些颤抖,“他们说我二哥杀人,我要去看看。”
童欣柔嘴角抽搐了一下,眉毛皱起,又是担忧的神情:“我也听说……可是他们已经被关起来,你去有什么用?连人都见不到!”
她怎么能让这个蠢货去坏事?
萧秉安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摇头:“不行,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能只在这坐着。”
哪怕因为一时冲动分家,他也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家中的一份子,爹娘兄长都是他的家人,他怎么能毫无反应?
“三郎~”
童欣柔还想劝,萧秉安却直接拉开她的手。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二嫂和我娘,没事,你待在家中等我的消息便好,我自己去。”
说完他就真的把泫然欲泣的娇妻晾在那里,自己转身离开。
童欣柔震惊地呆滞两秒,脚一跺,一边骂一边去矿上。
真当她稀罕这个臭男人不成!
萧秉安身上的伤才刚刚有好起来的势头,他走得格外费力,一边走一边问路,午时快要过去才找到县衙,花了一块碎银子让人帮自己通报。
沈星然一听这就是所谓的三郎,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还是按照贵客的规格接待。
他这边还在斟茶,着急的萧秉安已经来握他的手了。
“沈大人,你应当知道我二嫂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沈星然手一抖,差点把一壶水全泼身上。
他黑着脸放下茶壶:“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让我见他们一面?”
怕沈星然不答应,萧秉安还补充一句,“你可以全程陪在旁边,我保证不会说不对劲的话,我只是担心他们……”
沈星然只觉得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如今更不喜欢这个婆婆妈妈的劲,烦躁地摆摆手,到底没有拒绝。
在他的刻意安排下,萧秉安打扮成普通衙役的模样,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监牢,同萧家人会面。
“爹!娘!”
一脱离其他衙役的视线,萧秉安瞬间卸下伪装,着急得扑过去,“你们在这里有没有受苦?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的!”
不断念佛经的萧母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瞪着眼好几秒才狼狈地起身,过去与萧秉安相拥。
“我儿……我儿……”什么都不用说,她就已经热泪盈眶,“我就说……三郎绝对不可能做出陷害我们的事情……”
“什么?”萧秉安眼泪都快出来了,又因为这句话憋回去,语调都跟着抬高一些,“什么叫我陷害你们?!”
“小声点。”萧秉文淡淡提醒,“他们在死者房间里找到我之前送你的那枚玉佩,做为物证。”
萧秉安显然比在场的其他人更震惊,不住地摇头:“不对……不对!那玉佩不是已经被你要回去吗?”
“你几时见过我要回赠物?”
他反而成这里面最怀疑人生的人,跟着在桌子边坐一下和其他人一起复盘关于玉佩的踪迹。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