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众人还处于一种诡异莫名的沉默中,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上善,被一众往日里见都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机会听的大佬们吓得瑟瑟发抖。
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此时见到洪辟走出门来,顿时像见到亲人一样,扑腾了过来。
“……”
上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洪辟原本营造出来的大佬出场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僵。
如果这个时候有出场b,那肯定也是卡碟了。
没出息的东西!
洪辟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心中臭骂了一句。
“咳……”
洪辟直接无视了这丢人的家伙。
“文渊先生何必如此?此地又非什么龙潭虎穴,本就不禁人往来,左右四邻皆知,只要不坏了规矩,谁都可随意往来,”
“只是今夜来的人,未免太过喧哗,扰了左右四邻清静,那便是恶客了,却是不好。”
说话间,洪辟已将目光望向那如山岳般的身影。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那是属于七年胎中迷覆之时,诞生的本性。
这样的人物,文道武功,俱是一流。
更有扫清一切,横压世间,纵览古今,如山岳一般的人物,却又断情绝义的人物,竟是他此身生身之父。
好在,他并不只是“洪辟”。
这一丝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慧剑斩灭。
本就无情,何来情义?
从即刻起,他与洪玄机,只有因果。
往日生身之因,与来日不杀之果。
“不想这小小的陋室,竟接连迎来这许多大人物,如今更是连当朝太保,武温侯爷也来了,真真是蓬荜生辉。”
“传闻武温侯爷不仅文章道理通达,一身武道修为更是惊天动地,已达武中之圣,”
“只不过,堂堂武温侯,却竟以这般武道修为,压迫这一众手无寸铁,无母鸡之力的文弱之士,如此恃强凌弱,真是徒惹人笑耳。”
洪玄机在看见这个稚子时,心底下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因为感受到对方的武道修为不凡。
莫说还不到武圣之境,便是武圣,也丝毫不放在他眼里。
而是他看着这个稚子,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以他武道修为,肉身内外,皮膜筋骨,脏髓血气,都已经达到了人的极致,早已经将人体所有的功能都开发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过耳不忘,入目不忘,对他来说是最基本最平常不过的本事。
只要他想,哪怕是出生之时的记忆,也能尽数忆起。
或许只是几十年前的随意一瞥的一根草木,他也能回忆得一清二楚。
自然不可能有那种见过的人,却想不起来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是这种熟悉感……
洪玄机忽然想起一双明亮的眸子。
那是属于唯一一个曾经几乎令他真正心动的女子的。
难不成……
洪玄机心中瞬间闪过一些怀疑的念头。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便自己将之否决。
洪辟一年以来,修炼武道,不仅是闷头打熬肉身,任由身体自行发展。
而是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令自己的肉身往最完满的方向发展。
更是在其间有意地引导、变化自己的形貌。
如今他不仅是身材比同龄人高大,真实相貌也与一年之前,天差地别。
也只在眉宇间,还能找到一丝以前的影子。
所以如今他已经不需要遮蔽本来面貌,才敢出来见人。
就算面对洪玄机,他也能想得到,以洪玄机的本事,肯定能察觉一丝痕迹。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
世上有许多方法,可以改变形貌。
但绝对没有任何方式,能令人在短短一年时间,有像他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哪怕是兵解重修的鬼仙,也不可能。
武功道术,不是没有一步登天之法。
但其根基必然虚浮,不可能像他这般扎实。
高明之人,一眼便能看出。
若说武功道术还能令人疑虑,那么能令百圣同光的本事,便是诸子重生,也未必就一定能做到,遑论一个一年前还是个懵懂无知稚童的人?
他创出一念成圣之法,又书写了半部圣道之书。
胸中所蕴浩然之气,便如同一颗大日,根本无可隐藏。
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得到。
如洪辟所料,洪玄机也确实是如此想法。
那个女人的儿子,是不是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