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妃望着喜梅,露出一抹笑容:“好孩子,既然你这么懂事,本妃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喜梅闻言,连连磕头谢恩。
“只是——”魏王妃顿了一下,才道,“你到底是楚妹妹的陪嫁,又跟了她那么久,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本妃不好明面上把你要过来啊,少不得还要惹人怀疑。”
喜梅的心一紧:“那娘娘的意思是?”
“你若要彻底清白自由,唯有一个办法。”
魏王妃说了一句话,就住口了。
喜梅面露不解:“还请娘娘明示。”
王妃却微妙地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挽星把喜梅悄悄从后门带出去,喜梅惴惴不安地拉住了她:“好姐姐!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您是她的知心人,好歹提点我一二!”
她已经和楚兰襟撕破了脸,决计回不去了,若是王妃也不肯安顿好自己,那她可怎么办?
如果王妃言而无信……她就是死,也要把这个把柄,捅到王爷哪里去……喜梅在心中恨道。
“你怎么傻了?”挽星瞥了她一眼,“只要你那主子在一日,你就还是楚氏的人,娘娘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决定你的去路的。”
喜梅心下一惊。
这……这……
挽星的意思是……
挽星见她无法接受的模样,摇了摇头:“你那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你自己也知道,如今她心里怕是恨毒了你。她要是幸免于难,到时候你落到她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喜梅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声音变得急切:“娘娘……娘娘说过会保我的……娘娘她……”
“娘娘自然会保你。”挽星拍了拍她的手,作抚慰状,谆谆道,“只是娘娘现在想保你,也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而一旦事情成了,她要怎么安排你,都有了立场……”
挽星掏出了一根金钗,塞到了喜梅的手里:“喏,这个就是娘娘给你的见面礼。只要你做成了,她就提你做王爷的偏房——你到底也伺候了王爷一场,不能无名无分,不是我们魏王府做事的规矩!”
喜梅惊喜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娘娘还犯得着骗你一个丫鬟吗?”挽星道,“我说句实话,你也别恼,咱们这个出身,也就只能挣个偏房了,‘妃’字是万万不敢想,但是起码以后也是被人伺候的小主子了是不是?”
挽星这句话直说到了喜梅的心坎里去了。
她也想做主子啊。
不求能到多高的位置,只求不需要内人呼来喝去,起早贪黑伺候人。
只是,娘娘会愿意吗?那个女人会希望夫君又多收用一个女人呢?
“娘娘是主母,怎么会小心眼地和偏房争什么宠?你入府大半年应该也知道,咱们王爷不知道多少看上的美人儿,那都还是娘娘出马,替他收进来的呢。”挽星看出来她的不解,道,“就是楚氏,娘娘之前难道待她不好吗?也就是她的心慢慢大了,竟然借着王爷的势,踩了娘娘一脚,娘娘才不能容她。换成你这样老实本分,只一心伺候王爷的,娘娘才懒得费心磋磨。”
她这么一说,喜梅倒是放下心来了。
若是挽星说什么,王妃大度,她还觉得假心假意。挽星直言自己身份低微,做偏房,在王妃眼里也不算什么,和奴婢没差多少,她反而觉得是真心话,更能相信。
喜梅捏了捏那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金簪,心里酸涩:自己跟着楚兰襟,照顾她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也没见她赏给自己什么像样的首饰,还根本不把自己当个人,一味地打骂不算,有什么恶事也是先把她推出来挡刀,好处却不曾想着她。又怎么能怪她有了异心呢?
她下定了决心,看了挽星一眼,告辞离开了。
挽星望着她的背影,俄而冷笑一声,才转身回去。
裴斯睿出去后,和巴结自己的人又吃了几顿酒,就把周媛的事情抛诸脑后了。直到延寿宫那里听闻此事,派人来问,他脸上的笑意才又收了起来,连忙做出悲痛之色,急匆匆往宫里赶去。
“阿睿,你府里那个周丫头,是怎么一回事!”太后惊怒,“前些日子不是说都还稳当吗?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又没了!”
裴斯睿被太后又勾起了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唉声叹气,只好简单说了。
“……怎么闹成了这样!阿袖是怎么管理后宅的!”太后闻言,更是不满。
裴斯睿刚和王妃浓情蜜意,哪里舍得母后这么怪罪妻子,便道:“这个事儿,真不能怪到阿袖的身上,她已经够尽心尽力了。都是那些蛇蝎心肠,口蜜腹剑的小人,辜负了阿袖的苦心!这一次出事的时候,我和她都在方府呢。离开之前她也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哪里会想到……”
太后见他这样袒护王妃,以为自己真得错怪了儿媳,脸色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