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掐住他的下颌,侍卫意识到什么,用力地想逃脱,却还是被轻而易举控制住,用匕首挑出了舌头,寒光一闪,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又被干净利落地卸掉了下巴。
幼俪听到他说的话,觉得有些道理,那人似乎是个侍卫小头目,总比自己这个御膳房的小宫女有用多了,如果他能帮助周旱,没准真能顺利出宫,而如果杀了他,虽然自己报了仇,但宫中势力错综复杂,万一被有心人查到蛛丝马迹连累到了周旱那就不好了。
她还不知道那人已经被割掉了舌头,喵喵叫着想让周旱考虑那个侍卫说得话。
周旱轻轻揉了揉幼俪的耳朵,只以为她不舒服,低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又痛了,不怕不怕,我已经寻到止痛的草药了,只是用量还需研究,马上就会好了。”之前的药方子都是给人用的,而猫对一些草药的耐受的程度和人大不相同,药方子这东西,里面的所有东西动一发而牵全身,稍微有点变量就需要更改所有用量,未经试验的东西他也不敢进让小黑猫进口,因此他只能让人先处理了外伤。
笨蛋笨蛋。
幼俪恨不得变成人身和他说话,她用尾巴指指地上那人,又指指周旱,几次之后,周旱才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放过他,好让他带我出宫?”周旱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那侍卫因为被卸掉下颌闭不上嘴,口水混着鲜血挂在嘴边,不一会儿已经在地上聚起一小滩,无比狼狈,但是根本顾不上,听到周旱的问话,已经无法思考这只黑猫为何如此通人性,只能睁大眼睛盯着幼俪,眼中流出一丝希望,他当初虐杀这只小黑猫时,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生死会寄托在这他完全看不上眼的无比弱小的动物身上。在看到幼俪重重点头后,心中一松倒在地上。
“小黑猫,你怎么那么聪明啊。”周旱用手揉了揉幼俪的耳朵,看了周一一眼,让他把人拖出去。
幼俪听到周旱的赞美不由昂起头,她当然是最聪明的小猫啦,周旱的手覆在她的耳朵边,手指一点点揉着脸颊,耳边只有周旱带着轻笑的声音,舒服得呼噜呼噜的。
她自然也不会发现,侍卫被拖到门外后就被剜掉了双目,周一的手法灵活而轻巧,凌迟的手法像一场表演,周旱一边撸着自家的小猫,一边抬眼看着门外,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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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旱发现幼俪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已经是好几天后了,此时幼俪已经可以扶着周旱的腰间慢悠悠站在他的膝头,也可以在他睡觉时从腰间慢慢爬到胸口。但真让周旱惊奇的,还是某一天清早,他照常亲了亲幼俪的鼻头,却对上了一双懵懂的绿色眸子。
“眼睛都能长回来,小黑猫,你确实是个精怪吧。”幼俪刚要点头,却猛然发觉自己不该听懂他的话,僵硬地哽住了脖子,一下把自己蜷成一团,假装只是一只普通的黑猫。
周旱眼中笑意更甚,哄着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乖乖,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好不好。”周旱俯下身,压低声音说,“你是精怪吧?”
幼俪尾巴炸开想要逃走,却被周旱搂在怀里:“我没想伤害你,也不会害怕你,你看我抱着你,脖子手腕都暴露在你面前,我对你没有防备,你也可以信赖我好不好。”
幼俪挣扎不得,因为周旱俯身,所以一伸爪子可以抵到周旱的脖子,但就如他所说,周旱没有退缩,反而又往前几分。
幼俪把爪子缩回来,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听得懂我说话,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周旱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你是精怪,这身上的伤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幼俪点点头。
周旱松了口气,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会变成人吗?”
幼俪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诚点了点头。
周旱笑得更明显,又问:“第三个问题,你是来报恩的?”
幼俪这次没有犹豫,爽快点点头,因果循环一定要还的。
周旱站起来,把幼俪举到眼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五官,眼中盛满了笑意,认真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你不许私自逃走,跟在我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幼俪停顿了一下,在恩情报完前她当然不会离开,这次只是暂时解除了危机就丢了大半条命,要想把周旱完完整整救出来可能真的要用一辈子。
周旱愣是从煤球一样的脸上看出了愁闷之情,用手摸了摸她的眼睛:“乖乖跟在我身边就是报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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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旱扒拉开幼俪的毛发小心翼翼上了药膏,有些担忧地问道:“这伤怎么还没好完全,小黑猫,你真的是精怪吗?”幼俪懒得理他,这样的感慨每次上药都会有,普通小猫被这样对待早死了好吗,她能那么短时间恢复成这样已经福大命大啦。
上完药,周旱又冲泡了一碗热羊奶,撕了几条鸡肉丝蘸着羊奶喂给幼俪,这吃法是他前几天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