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给你赔罪。”
林黛玉懊恼极了,她就不该出门。
“年羹尧。”
两人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熟悉声音。
林黛玉反射性头皮一麻,转身看到胤禛黑掉的脸。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
今天果然不该出门!
胤禛垂着眸子看她的手,被年羹尧握过的手,指尖细长,冰肌玉骨,因为抽回的时候太用力而微微发红。
年羹尧慌忙下跪请安。
“在这做什么呢?”
年羹尧答:“原是约了同窗,一同到国子监拜见祭酒去,路过这里,想起要给家里的母亲妹妹买些东西。”
他寻找林黛玉的身影,发现雍郡王站的位置正好在他们之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胤禛抚摸着手上的扳指,慢慢道:“听说你才学不错,既然不错,就该把心放在正道上,将来为国出力。而不是把力气放在买东西讨好人上头。”
年羹尧感受到了压迫力,咬着牙应了声“是。”
顿了顿,胤禛又说了句:“还不走?”
年羹尧连忙告退,临出门时飞快往里扫了一眼,只看到石青色的衣摆往淡粉色裙子方向走去,两人靠的有些近。
他不甘地攥紧了拳头。
*
胤禛看着这人,眯起眸子,“想撂牌子?”一副说敢就弄死她的样子
林黛玉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努力堆砌微笑:“雍郡王怎么在这里呢?”
“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林黛玉继续微笑:“您继续挑,我先告退一步。”
胤禛垂下唇角,不大高兴:“爷的赔礼呢?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林黛玉气短了,“还在做呢。”
谁翻脸不认人,她挑了半天的布料到底是为了谁。
胤禛:“所以今儿这趟门是为我出的?打算送爷针线活?”他转转扳指,刚才的不悦情绪消减了一半。
林黛玉想否认,却瞧见他唇角的笑纹,心头一跳,低下头故作专心地在两匹段子之间挑选。
这匹象牙白的绸缎子上织了云纹,看起来不错;另一匹云锦红的很正,可以用来……做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指指正红色做底的云锦:“这个好。”
林黛玉:?原来雍郡王喜欢大红色的香囊?
胤禛一本正经:“衬你。”
这话太轻浮,林黛玉不理他了,叫过来雪雁,道:“要这匹象牙色的。”
她头也不回地转头走了。
买完东西回去时,店家抱了许多布料出来,除了一匹象牙色绸缎,其他全是红的耀眼的云锦,足有十匹。
雪雁忙说:“我们只要了一匹象牙色的,你们搞错了。”
掌柜的道:“没搞错,就是林姑娘的货。”
不光如此,店家连银子也不肯收,雪雁问是何故,掌柜的笑道:“我们爷刚才吩咐的,说跟姑娘熟识,送给您的。对了,我们爷还留了一封信。”
林黛玉一眼就认出字迹是胤禛的,脸颊又有些发红,接过来就走。
回家之后,林黛玉拆开信。
雪浪笺纯白无味,上头铁画银钩,只写了一句话:敢撂牌子就打断腿。
外间里雪雁跟人说笑着。
“这么多的大红锦缎做什么用啊?白放着又可惜了,做衣服吧,谁家做一柜子大红衣裳,跟新娘子似的。”
“什么新娘子,雪雁,我看你是想嫁人了吧?”
……
林黛玉的耳边响起胤禛的话。
这个好,衬你。
她的脸轰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