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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想到听说早上在田家祠堂前,田大因为田大柱和田七斤的刺激突然晕倒的事,赖八顿时就觉得自己真相了。
“我滴个乖乖,这下可了不得了,田大竟然死了?这下田娇娇那丫头还不得把田大柱和田七斤给大卸八块了?”
赖八觉得不管怎么说,田大柱的婆娘和自己婆娘都表姐妹,田大柱跟他多少都沾了点儿亲,带了那么点儿故,看到这种事不去通风报信,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赖八跳起来就往靠山村跑,深怕跑的慢了,田大柱已经被田娇娇给欢成碎块了。
因为跑得太急,他出镇子时还差点儿跟迎面飞奔而来的一匹快马撞上,吓得赖八一屁股坐在地上,呆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田娇娇驾着骡车飞快跑回家。
一进家门,她连车都没解,先把车里的寿衣、寿被、白烛、纸钱给搬下了车。
牛春花的热水一早就已经烧开了,一直在灶里温着。
她一听到院门的响动,就知道田娇娇回来了,立即打了热水,用木盆盛了端了出来。
田娇娇亲手给老妇人擦了身子,换上寿衣,又给梳了头,化了点妆。然后与牛春花一起将棺木搬进屋,铺上锦褥,将老妇人入了殓。
田家没有宽敞的客厅可以充做灵堂,田娇娇也没打算给老妇人挪地方,因此灵堂就设在了这间老妇人生前的卧房里。
用板凳架着棺木摆在炕前,地上摆上香烛火盆,田娇娇跪在一边,拿出买来的纸钱,默默的在一旁烧起来。
古人有守灵的习俗,人死之后要过了头七才能下葬。
灵前守孝七日也是田娇娇目前唯一能为自家师傅做的事情了。
老妇人的遗愿是火化她,然后带着她的骨灰去找胡清云。
但以田大如今的身体状况,她短时间内注定是不可能立即离开这里,前往开封的。
所以就算七天之后,她将老妇人火化了,也只能先将她供奉在这间屋子里。
田娇娇这头在灵前守孝,靠山村里此时却炸开了锅。
赖八跌跌撞撞的一路跑进村子,一边跑还一边还见人就喊,“不好啦,田大死了,不好啦,田大死了。”
听到了赖八喊声的一众乡亲们吃惊之余又有些不明所以,就跟着赖八身后追着跑,想要问个清楚。
赖八一路跑到田家老宅门前,把田家紧闭的院门拍的“嘭嘭”直响。
“不好啦,田大柱,你家田大被你们给吓死啦,你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不然等田娇娇进村来,就来不及了。”
跟着赖八过来的一众乡亲见他在敲田家的门,也就都站住了,只离得不远不近的看起热闹来。
田大柱早上被田娇娇那一脚踹的有点儿重,吃了午饭就一直在炕上歇着。
此时听到赖八的拍门声,他大惊之下,立即从炕上蹿了下来,动作过大还扯到了蛋,痛的他再次龇牙咧嘴。
夹着腿一步一挪的挪出来,田大柱就见院门已经被自己媳妇给打开了,田七斤正站在院门前跟赖八说话。
田七斤正在问赖八,“你咋知道田大死了?你看见了?还是田大告诉你的?”
“我呸!”赖八一心认为田大已经死了,田七斤这话不是明着骂他白日见鬼了了吗?
赖八立即瞪起了眼睛,不客气的呸了田七斤一口,昂着头,语气不善的道:“你咋说话的,我好心过来给你们通风报信,还落不着好了?”
“老八,你别理我弟,他就长了那么张破嘴。”田大柱一边出声打圆场,一边扶着门框横着从屋里挪了出来,“倒底咋回事啊,你咋知道田大死了呢?”
堂屋里,陈金枝听到动静,也从炕上下了地,无声的站在门边的阴影里,静静的听着。
这头,赖八瞪了田七斤一眼这才没好气的对田大柱道:“我刚上镇上买肉,正巧看到田娇娇的骡车停在杂货铺前头,披麻戴孝的,她掀车帘子让店伙计往车厢里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她车上有副上好的红漆棺材。”
“光看那棺材的形状和上的红漆,就知道一准能值不少银子。”
“田娇娇现在也就田大和牛春花两人个亲人了吧,不是田大死了,她给谁披麻戴孝啊?她还能给谁买这么好的棺材啊?”
田七斤听了这话,整个人一下就兴奋了起来,“哈哈哈,老天有眼啊,田大那病秧子可算是死了,大哥,我们去叫上几个人,现在就去‘帮忙’吧。”
说是“帮忙”,可有眼睛有耳朵的的人都看得出来听的明白,田七斤这话里的“帮忙”可完全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田大柱看着田七斤的那个蠢样子,就觉得胯下的蛋又疼了。
他黑着脸没好气的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那丫头本就是个疯的,现在田大咽气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疯呢,我可不去找这晦气。”
“咋滴,我们不管咋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