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个男人像围观大熊猫一样盯着,许源如坐针毡。
他看一眼左边那个,身宽体庞,坐在那里如同小山,虽捻着珠子,头是光的啊!光头!
哪个光头是好惹的?
他看一眼中间那个,就是刚才在门外看到的人,一开口就有种不好相与的感觉。现在端坐在自己面前,一脸严肃,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看出百八十个窟窿来。
他再一眼右边那个,带着金丝边框眼镜,文质彬彬,手里转着手机,但是看他的眼神,诧异地让他觉得有种在考虑怎么吃他的意思。
他想哭了:“蕴姐啊……”
救救你的小跟班叭……
“你叫她姐?”发问的是坐在中间的楚玄风。
不知为什么,许源觉得这个人可能只想在自己身上看出四五十个窟窿了。
他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姐的小跟班,不是什么野男人。”
“噗……”宋玄相笑了,“有趣。”
谷梁玄金微微颔首:“倒是实诚。”
去贡坛上完香回来的金蕴看到的就是三堂会审的一幕,忍俊不禁:“你们别这么吓许源,他是个好孩子。这三年都是他接送我上学,比我自己还上心。多亏了他,我想翘课都不好意思了。现在,在我和他哥之间还选了我。”
三人皆是一僵,随即都笑了。
楚玄风上身前倾,靠近许源打量:“我说小师妹怎么改了逃课的毛病,天天准时,原来是你的功劳。”
谷梁玄金笑呵呵:“果然是个实心的好孩子。”
宋玄相扬眉:“嘴里说着漂亮话,也不给点实在。”
气氛放松下来,许源也跟着傻笑,再看这三个人,一逍遥帅气傲侠客,一个憨厚敦实笑面佛,一个陌上如玉公子哥。
说着话,宋玄相从兜里掏出一只长方形的透明盒子递向许源:“我对自己人从不吝啬,今天见得突然,不过,正好身上有一块,不多,就当个心意。”
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黄金,许源亮瞎了眼……一出手就拿黄金当心意啊?!
少说也有个十来克,谁家给人见面礼给这么大的?莫不是假的吧?
就算是许唐,也不会这么大方啊……
他茫然地看向金蕴。
他一直以为自己跟了金蕴这么久,对金蕴隐藏起来的山水有些了解,现在,才发现,山水漫天,他只管中一窥!
金蕴笑眯眯地看着他,比平日里的笑多了几分真实感。
谷梁玄金在身上摸了半天,把手里的流珠塞到了许源手上:“今天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就这流珠跟还行,跟我十来年了,包浆得还不错,给你玩玩。”
“啊……”突然的转变,许源依旧没适应过来,“谢谢哥,但我不能夺人所爱。”
“嘿!小伙子的性子我喜欢!”楚玄风终于完全收回了探究他的视线,起身去多宝阁上取了个盒子,取出里面一块白玉,递向许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留着护个身。”
白玉顺着楚玄风手里的红绳坠下,悬在许源面前像钟摆一样晃动,温润润的……就像……那个递一盒金子过来的宋玄相一样。
金蕴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几位师兄对自己人都很好,真的把你当自己人才给的,你就收下吧。”
“诶……”听她这话,他要是不收反而不妥,忙把东西都接住,一一道谢。
原本这张小圆桌边就摆了五张椅子,王玄泽没来,就空了一张,加上许源,金蕴坐到最后一张椅子上,刚刚好。
金蕴坐在宋玄相和许源之间,一面坐一面说:“那块无事牌玉是和田白玉,还没到羊脂的品相,入手的时候不贵,不过这几年和田的坑都干得差不多了,青海料也不多了,大多是俄坑料,再加上玄风师兄从小就戴,以前人家给过这个数,他都不肯让。”
看着金蕴张开晃动的五根手指,以及楚玄风得意扬起的下巴,许源不敢吱声。
金蕴拿起谷梁玄金送的流珠:“玄金师兄这也是个好东西,奇楠沉香木啊……足足36颗,油脂很厚,不像是阴沉木。”
她看向谷梁玄金。
后者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玄灵师兄,这块沉香木入手的时候,香量丰富,我就把成块的沉香割了下来,又把木头里的精油榨了出来,最后的料子就出了三四十颗2.0的珠子,还出了些小珠。我这么大个块头,手腕粗,戴小的不合适,回头拿给你,随你怎么玩。”
“那我就不客气了。”金蕴弯了弯眼,变戏法般取出三只安培瓶大小的小玻璃瓶,“我给几位师兄做了几颗香丸。”
许源看一眼几只不起眼的小瓶子,想说什么,噎回去,又看一眼。
宋玄相拿起一只瓶子,开盖以手扇风闻了闻:“玄灵师兄这是在变相地说我小气啊,你们拿出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就我,拿了个寒碜的小金条,也才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