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
有辛折帮忙,她们省了不少力气,他脚程快,能背也能提,上山下山好几趟的都不见他喘气。
小枣跟着走了两趟看上去也累了,但坚持没让许三七抱。
辛折看着一车的酸果子也没多问,稳重的驾车,回城时快到吃午食的点了。
几人把筐挪到院子里,许三七洗了手,问:“云姐,中午在家吃饭么?”
张云想了想答应了,她也想三七的手艺了。
小枣则是问辛折,“你也留...吃饭吗?”
许三七听了,神色自然,也说:“那正好,我多炒些菜。”
辛折不太好意思,摸着后脑勺看张云,见第一面就在人家家里吃饭好像不太合礼数,在天权这样的事常有,但开阳人讲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又一句客气话。
张云朝他点点头。“三七家的饭好吃,错过了可就没下回了。”
少年人果断应了,拍着胸脯道:“有什么要忙活的尽管使唤我!
灶里生火,糙米淘过之后加清水焖上,刚摘回来的韭菜切碎了,碗里打上两个蛋,家里没鱼,腌好的兔肉在院子里晒着风干。
辛折闲来无事在院子里帮番柿子搭架子,许三七央他帮忙买条鱼回来。
“要什么鱼?”
许三七腾出手来数铜板给他,“大黄鱼,买两条吧。”
一条中午做蒸鱼,一条晚上给木兰做红烧鱼块。
驴车停在院子外头,好在这条巷子里住的人不多,倒是也没人找上门来说。
辛折很快就回来了,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问许三七怎么弄。
“鱼鳞刮了,内脏掏出来。”许三七这头拍着蒜,又切了小葱段,打算一会儿拿来去腥。
锅里头炒着蛋花,金黄的蛋花包裹韭菜碎,张云看着灶里的火,问还要不要添柴。
“不用,马上盛出来了。”
鱼处理好了,清水洗了两道,小葱加盐又泡了一会儿,许三七从橱柜里翻出昨日买的米醋,一大罐,五文钱,也不算便宜了。
摊主说不是纯白米酿的,混了小米和糯米。
她当时尝了尝,想着蒸鱼,做醋溜白菜,腌萝卜酸菜都用的上,没怎么犹豫就买了。
鱼肉划刀口,浇上米醋,隔水蒸,饭焖好了端下来,许三七抽空炒了个白菜。
鱼蒸好,锅里下油,蒜末小葱老山芹叶炒香,泼在鱼肉上,热油滋滋响。
四个人,三个菜,还是那个木箱子做的矮桌,许三七摸了摸鼻尖,想着等凑够了木兰要交的束脩,就去找木匠打一张正经吃饭的桌子。
“就这些菜,凑合着吃,今日多谢你了。”许三七盛了饭,对辛折说。
“怎么会凑合,这香味闻着比醉仙楼的菜都好,干些力气活儿而已,下回我还来!”辛折说的不是假话,他夹了一筷子鱼入口,全然没有腥味,蒜末微微辣,蒸出来的鱼肉滑嫩,沾了料汁别样的开胃,就连最上头铺的芹菜叶沾了汁儿也好吃、下饭得很!
他来开阳的这些天吃海物都吃腻烦了,但许三七做的这道蒸鱼让他恨不得多添几碗饭。
韭菜也香,金黄的蛋花看着很有食欲,白菜炒的软烂,这一顿他吃得很是满足。
吃完饭,几人围坐着洗碗,嘴里聊着粮价的事儿。
“我跟我爹走南城卸了芋头换完钱,打算去天枢做毛皮生意,摇光现在正乱着呢,我们都没敢走最近的河道,绕了山路,让自家的商船走枕河最西来接的货,到了南城才松了一口气。”南城是开阳的地界,又是地处要势的商都,有水师驻守,摇光再怎么闹也闹不过这头来。
“真闹起来了?”渔民之间消息传的快也杂,张云这几天听了不少,有的说摇光上头的人在商议,有的说已经打起来了,传来传去的没个儿准信儿。
辛折把洗好的陶碗陶罐倒扣在盆里沥水,“说不清怎么闹起来的,想来也不全是窝里斗。”等着捡便宜的可不只是一两家,闹起来了这粮价才会降。
多的他也没再说,干完活儿张云就轰他走,说他大个子站在院子里都堵路。
他本也打算告辞了,听了这话还有些委屈,大个子也是错了?
他们天权人都这么大个儿的!
走的时候许三七还让他带了一袋子果干走,说是谢礼,家里攒了好几袋子,正巧给他和云姐一人一袋。
下午就是熬酱,张云本来要走,被许三七留下来帮忙了。
“你走什么,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这是实话,统共十一筐的野葡萄,又要剥籽,又要看火加糖的,一个人干确实够呛。
张云站在屋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面上犯难,说:“这法子你也不藏着些......”
许三七倒是看得开,说:“藏什么,这些刚好够我和李家铺子交差的,后头便不卖了。”
再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