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家留着烙饼。
两人各搬了马扎坐在院子里,洗葡萄,剥籽,这回不像上次,只能用小罐子熬,用的是两个大陶罐,木兰不知上哪儿买回来的,有半人高,罐身一只胳膊都圈不住。
三筐子野葡萄挑挑拣拣能做这样一罐,要加的糖也就多了,家里只剩一罐子黄糖。
木兰回来的时候,正逢第一罐果酱出锅,许三七像招小猫一样叫她过去。
“干什么?”木兰臭着脸,但还是听话地走到灶边,闻见味儿挑高了眉问:“要我帮忙?”
许三七挑了一勺子出来给她尝。
“酸不酸?”
一下子熬的多了,她怕糖放不准,多了腻人,少了过酸。
“酸。”酸得木兰脸都皱了,她才坐下准备帮忙,又想起来今日说要去取摊面的,匆匆往灶下添了柴,问许三七:“什么时候去铺子?”
许三七换了大汤勺,在罐子里搅了搅,又放了些糖块进去,说:“晚一些儿吧,这头离不了人。”
“我去取,还有什么要的么?”凳子都没坐热,木兰干脆地起身。
“多买点糖回来吧,罐子也要。”家里的糖估计都不够她用的。
“要多少?”
“先要个一百二十文的,跟伙计说拿布袋装。”许三七算了算,一筐子野葡萄大概要用一罐子糖,他们这十几筐,少说也要用一百文的。
木兰眉目未动,许三七让她自个儿去床头拿钱。
熬酱的功夫,张云又剥好了一罐,两人一个看火一个加糖,等这一罐子糖用完,木兰也推着摊面儿回来了,陶罐也买了,买的多了那卖陶的摊主干脆跟着送上门了。
“这摊面打的真好,还带小木轮的!”张云感叹。
铁架子底下堆了个黄泥小灶,周围干干净净的,像是有人细细擦过了。
许三七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也觉得好。
“还加糖么?”木兰洗了手,接过她手里的活儿,问。
许三七闻言又让她加了半罐子糖进去,她用这两个大陶罐是图方便,但糖得分次往里头加,其间还得时不时搅拌,干下来倒是个力气活儿了。
外头日头落了,灶里的火还烧着。
熬好的酱装进小罐子里封好,最后得了四十二罐,筐子里的野葡萄用尽了,几人没一个手不酸的。
多的两罐留下来自己用,四十罐放筐里,明日去李家铺子交货。
“明日武馆不休沐,晚了陈奇不在铺子。”木兰提醒道。
“那我早上去,顺道送你去武馆。”许三七还没去过呢,海城这么大,她总是绕着渡口打转,都没好好逛过别的地方。
木兰张了张口,想说她不用送,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耳根微红,小声嘟囔:“随便你。”
张云和许三七约好明日同去陈家铺子的时辰,回家烧饭去了。
许三七让木兰把外头晒的红薯粉收进屋,晒了一天的粉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她用手指碾了碾,粉已经完全干透了。
木兰问明日还要不要拿出去晒。
“拿个小罐子装起来吧。”回头等过筛了再拿出来用。
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晚霞,木兰把中午辛折没搭完的番柿子架弄好,许三七背着手起身去做她想吃的红烧鱼块。
刮了鱼鳞,去掉鱼头、鱼鳍和鱼尾,鱼身切成半指长的鱼块,简单腌制。
打两个蛋,一个取蛋清加进腌鱼肉的碗里抓匀,剩下的打散了做一盘蒸鸡蛋。
腌好的鱼肉下锅煎至两面金黄,料头就用蒜,鱼肉煎好后加酱油和一勺清水慢炖。
木兰进来帮她烧火,许三七看了一眼,说:“火再小点。”
蒸蛋做起来简单,加一小勺盐,盆上倒扣一碟子,隔水蒸,熟得快。
饭是早就焖好的,许三七切了一把细葱花,蛋蒸好了再滴一滴酱油,酱色在光滑的蛋面儿上漫开,葱花点缀,热乎乎的冒着气。
这头鱼也快炖好了,许三七填了两把柴进灶下,让木兰把火弄大些,要收汁儿了。
少了豆瓣酱和辣子的红烧鱼块差了点意思,但鱼块煎出来的虎皮皱皱的,吸了浓浓的酱汁儿,也足够叫人胃口大开了。
“阿姐,这比炒的鸡蛋还好吃。”小枣用蒸蛋拌饭,脸颊吃的鼓鼓囊囊的。
许三七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勾了勾唇,说:“那以后常吃。”
大黄鱼没有小刺,只有大的鱼骨,方才她切鱼块的时候都是拿刀剁开的,这种鱼不论怎么吃是好的,肉质鲜嫩做鱼丸也合适,炖鱼头火锅也行,配上老酸菜和白萝卜,别提多下饭了。
木兰在吃鱼的间隙,也舀了一勺子蒸蛋,她不像小枣那样直白地表示喜爱,就只是闷头扒饭。
“你午食在哪儿吃的啊?”许三七用蒸蛋拌饭吃了一碗,夹菜的速度慢下来,又吃了几筷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