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示意他别多嘴，指了指床边的凳子。
“坐好。”
凌晓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看在钱的份上还是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男人喘了几口气，惆怅不已。
“起初我以为酒窖闯进了野生动物，派人前前后后搜了，什么也没找到。后来听管家说，那些死去动物身上的牙印很奇怪，像是蛇的，可那么大的一条蛇在地窖，怎么会一点痕迹没留下。
直到有一天，我从睡梦中醒来，突然闻到一股腥气，转头一看身边躺着的并不是我心爱的姑娘，而是一条……蛇，准确的说，是人面蛇身的怪物，我当场就吓晕过去，等我醒来，她不见了，而我也一病不起。”
“她回来找过你吗？”叶行轻描淡写道。
男人声音哆嗦，似乎还没从噩梦中清醒。
他枯白的手死死攥住被角，小声答道：“回来过……好几次。这件事我没敢同任何人说，管家也只以为我生了怪病。
那怪物知道我见了它原本的模样，有时根本不伪装，在半夜三更时，以人面蛇身的模样出现。
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了！私底下找了几位大师，还在房间摆了阵，对她毫无作用。”
凌晓调侃道：“既然爱她，就要爱她本来的样子。你这样做不太地道。”
男子点头，“是，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我，我真的无法接受，而且我的身子骨一天天坏了下去，我怕……”
“贪图男女那点事，被吸了精元，”叶行翘起二郎腿，“你收那个南宋的青瓷双耳瓶时，是不是手上有伤，血不小心沾上了瓶子？”
男人恍然大悟，“您说得真准叶仙师，接那个花瓶时，我的手恰好被瓶口一处微微的豁口划伤。”
凌晓见叶行一脸笃定，急道：“别卖关子，这是个什么妖怪？快告诉我。”
“算起来有点渊源，”叶行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吧，干活去。”
“叶仙师，”男人挣扎几下，见自己下不了床，只好尽力撑起身体，“我的身家性命，全交托叶仙师，请您尽力帮我渡过这次难关。”
二人下了楼，管家手中托着一个密码箱，正在楼梯口恭敬地等待。
他冲二人微微欠身行礼，“叶先生，这是定金，客房已经收拾好，晚餐我会派人送进二位的房间。”
叶行示意凌晓接下箱子，嘱咐管家：“告诉大家早点睡，晚上不要到外走动，小心野兽伤人。”
老管家神色谨慎，“谢谢叶先生提醒，我们一定照办。”
凌晓提着箱子，尾随叶行进了客房。
他大喇喇把箱子扔上床，打开一看，一沓沓人民币整整齐齐码在里面。
数了数，一共150万。
“照你的收费标准，这单能赚五百万，三七分成，这150万归我，天哪发财了！”
叶行见他高兴地张牙舞爪，轻轻踹他一脚，“拿上你的钱赶紧回房，晚上我叫你。”
凌晓抱着箱子，却没起身。
他见叶行眼神中驱赶意味明显，耍赖道：“我不走，咱俩呆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万一你被那蛇妖抓了，我还能捞你一把。”
叶行没好气道：“用不着你，害怕就直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我才不害怕，我只是……”凌晓被说破心思，气鼓鼓道，“瞧不起谁呢，我就是不喜欢冷血动物，冰冰凉滑腻腻，摸着不舒服。”
“你捉妖还分品种？”
“当然，我最喜欢捉毛茸茸的妖怪，宁愿去单挑一头巨无霸野猪，也不想看见蛇妖蚯蚓怪。”
“这世上没有蚯蚓怪，”叶行打断他，“赶紧走，别影响我休息，晚上少不了一场恶战。”
就在这时，管家派人送餐进来，大概见凌晓不在自己客房，他们把两份餐直接送到叶行这里。
叶行叹了口气，懒得再和凌晓多费口舌。
两人用完饭，叶行靠在客房的大床上闭目养神。
一刻钟不到，抬眼一瞧，那闹腾鬼居然盖着被子一角，安安静静睡着了。
睡了的时候，这家伙才收起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倒是乖巧得很。
叶行盯着他的睡颜看了片刻，眼神一动，赶紧收起杂念。
他单手捏了个诀，瞬间消失在客房中。
凌晓醒来时，天已经泼墨般黑了个透。
他翻身一看叶行那厮不在，立刻警觉地爬起来，摸出腰间别着的甩棍。
“老混球，藏哪去了？”
“叶行？”
低声喊了几句，无人应答。
凌晓有些焦躁，这王八蛋，关键时刻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万一蛇妖突然出现，岂非凶多吉少。
七位数的报酬果然不好挣，拿命往里搭啊。
紧张了好一会儿功夫，整个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