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叶行早已上了手，揪着乔衣染的衣领不放，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警告。
乔衣染也不是吃素的，他挥拳就要还手，余光一瞥凌晓看过来，立刻站立不动。
凌晓：“老混蛋，放手，别总针对乔司长。”
乔衣染眼神中透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只不过那笑容在凌晓眼中温文尔雅，完全是谦谦君子作态。
叶行气得心肝颤，将乔衣染往沙发上狠命一推，火大道：“绿茶，少在那装，你这招老子上辈子就见过。”
“乔司长没事吧。”凌晓上前，对着叶行就是一脚，“能别作妖吗，不想待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好，我走，省得碍你们眼，”叶行怒火中烧，“你俩也别眉来眼去。姓乔的，少痴心妄想，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胡说八道什么，谁眉来眼去了？姓叶的，把话说清楚，别搞得老子辜负了你一样。神经病吧你，咱俩什么关系？”
“是啊，我和凌晓是同事关系，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乔衣染适时插话。
叶行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和凌晓什么关系，刚刚说的确实太过了。
这人是凌晓，又不是岚逸。就算他体内有岚逸最重要的一缕魂魄，也不能把他完全当做岚逸。
之前不是分得很清吗？最近怎么回事，脑子进浆糊了。
叶行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更为不爽的是，乔衣染这家伙眼中的笑意更深，简直在故意挑衅。
佛都有火。
何况是个武力值爆表的天界战神！
叶行轻轻打了个响指，客厅中的水晶灯突然爆开，乔衣染仓促躲避，缩着头的样子略显狼狈。
那灯可真有眼色，碎片纷纷往乔衣染身上招呼，站在一边的凌晓丝毫不受波及。
乔衣染一看就知道叶行在搞鬼。
他吃了这个闷亏，尴尬一笑：“没事，一会儿我帮你换个新的。”
叶行阴阳怪气：“还是吃了饭赶紧滚吧，养尊处优的大领导，怎么，还会修灯泡？”
“你走不走？”凌晓虽然不知道这是叶行的手笔，还是一脸不爽，“跟你在一块准没好事。”
“确实，可能你们八字相克。”乔衣染认真道。
叶行恨得牙痒痒，咬着牙假笑：“好，我走。姓乔的，劝你老实点。”
他“嘭”一声甩上门，居然真走了。
“有病。咱们别管他，吃饭吧。”
吃完饭修了灯，天色已经全暗下来。
打开电视，地方台的晚间新闻正播着一则重大交通事故。
凌晓近来看不得这些，赶紧转了台。
他拨弄手中遥控器，半晌，装作漫不经心问：“乔司长，怎么最近妖怪围着我打转？没见过妖怪送上门找猎妖师的。”
乔衣染一怔，没有吱声。
凌晓又开口：“还有，那黑袍似乎见过我，准确的说，不是我，是这张脸。我曾经遇上一个蛇妖，她叫我岚逸，你知道岚逸是谁吗？”
乔衣染愣了良久，小心翼翼道：“你还见过蛇妖？是叫魅娘吗？”
凌晓点点头。
“作为猎妖师，我相信你早就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妖物大概几百年前曾见过长得像你的人，故而把你错认成他。”
见凌晓一脸犹疑，他斩钉截铁道：“不用多想，我要说的是，你就是你，不用被别人干扰。”
“嗯，有道理。”凌晓点点头，“对了，我觉得姓叶的对我……很奇怪，似乎照顾我是他的职责。我一个猎妖司新人，应该得不到这样的待遇。毕竟，他的本事我见识过，他的真正身份，应该不简单。”
沉默片刻，凌晓叹了口气：“你们都把我当傻子。我 确实懒得思考，想不通，为什么你们二位高人都对我这么关照？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吗？”
这句话完完全全戳到乔衣染心窝子里。
他似乎被窥破了秘密，十分羞愧。
对待凌晓，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凌晓在他眼里，已经不仅仅是岚逸的一缕魂魄，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他本该是岚逸的一部分，可为什么，现在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一点，他明明也是这么鲜活的一个人。
乔衣染不语。
两人相对无言，凌晓伸了个懒腰，率先打破沉默，“乔司长，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乔衣染点点头。
“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好。”
送走乔衣染，凌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个家他很少回，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