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狐仙离开后,顺风客栈中只剩下了云彩和白衣女子。
云彩跪在灵前烧着纸钱,添着烛火。
白衣女子则在一旁盘膝打坐。
夜深了。
云彩一边在盆中烧着纸钱,一边抬起泪眼,看着桌上那写着名字的一张张字条。
因为来不及雕刻牌位,只能先用白纸写上了名字暂时代替。
自己的爹娘、嬷嬷,还有那善良亲切的袁家一家人,还有兴宝、玉宝两个可爱的孩子。
云彩看着这一个个鲜活的名字,再想着楼上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不禁悲从中来,本以为哭干的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
白衣女子坐在一旁调息了一个周天,觉得自己的气息恢复了不少,这才长出一口气。
白衣女子扭回头看向了还在烧着纸钱哭泣的云彩。
“唉!”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可怜呐!小小的年纪便失去了父母。
一个年幼的孤女,今后独自在这冰冷的人世上,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这样一朵娇艳的小花,失去了庇护,最终又会花落何处呢?
她们是狐仙,她们虽然能护佑她一二。
但,狐仙毕竟是狐仙,人类毕竟是人类,非同类不能久处。
白衣女子想着,不禁眉头紧锁。
“唉!”白衣女子再次叹了一口气。
还是先想眼前吧。先把眼前的事了了。将来的事只能且走且看了。
好在一夜安静地过来了,没有人和事打搅。
渐渐的,天光放亮了。
白衣女子站起身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云彩搀了起来。
云彩在灵前跪了一夜,两条腿早就没了知觉,一时间站都站不稳。
靠着白衣女子支撑着好一会儿,云彩的两腿才算是又有了知觉。
白衣女子扶着云彩慢慢地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衣女子自己也坐在了云彩身边。
看着面容憔悴的小姑娘,白衣女子心中也是一阵疼惜。
“云彩姑娘,你先坐在这儿歇歇吧。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一会儿还有好多事要做。
我们要去盯着那狗官将那几个贼匪斩首,还要去置办棺椁成殓你的父母和袁家人。
事情还多呢。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能把身子熬垮了。”
云彩听了,抬起头看向白衣女子。
“嗯。”好半晌,云彩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白衣女子想了想,说道:“云彩姑娘,现在我先陪你上楼去,你将你家的财物和袁家的财物整理一下,带上一些。
我们一会儿进城去,看着那狗官将那几个贼匪斩首之后,我们还要去买棺椁和祭礼,回来为亡者办后事。”
云彩听了,点了点头,强撑着站了起来。
云彩知道,爹娘那里财物银钱是不少的。
白衣女子扶着云彩慢慢上了楼,去了她们之前住的屋子。
可当他们来到房间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就在刚刚不久前,那群衙役们上来搬运那几个被捆绑了的贼匪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只干这一件事,而是将云家、袁家所有的财物都集中在一起,贴上了官府的封条。
这……这……
白衣女子和云彩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彩是人,她要遵守这人世间的律法。
如果她私自去拆毁这些封条,那官府就可以按律法处置她,治她的罪;
而白衣女子是狐仙,她纵有狐仙的法力,却不能挑战人间的律法,否则也会伤了她的修为。
该死的狗官!该死的衙役!他们真是一群恶毒的蝗虫吸血鬼!
任何时候,他们都不忘丧尽天良地以敛财为重,以敛财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