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除了气愤也别无他法。
白衣女子横了横心,朝着那封条挥去一掌,却立时遭到了反噬。
白衣女子后退几步,一口血喷了出来。
云彩慌忙上前扶住她。
白衣女子闭着眼喘息了半天,胸中翻涌的气血才算是压制了下去。
她回头看向云彩,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行。人狐殊途,她的修为还破不了这人间官府的封印。
云彩扶着白衣女子盘膝坐下来,调息了好一会儿,白衣女子的脸色才慢慢地缓和了一些。
“白衣姐姐,你别着急,大不了此案结束之后,让那狗官返还我们的财物也就是了。
这些财物是我们的,又不是贼匪的。”
白衣女子看向云彩,摇了摇头,“云彩姑娘,你太天真了。
一旦上了官府的封条,那就是狗官说了算。
他说是谁的就是谁的。”
“可是……”云彩不解。
白衣女子又摇了摇头,“云彩姑娘,不只是我,就是他们三位都在这里,以我们现在的法力修为,我们也抗拒不了人间官府的封印。
如果我们强行去破解,或许我们都会被打回原形,失去人身。
那样,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看云彩还是不明白,白衣女子接着说道:“那狗官想欺负你,我们可以收拾他;
那狗官想护着这些匪贼不予治罪,我们也可以收拾他;
还可以逼着他将这些贼匪定罪斩首。
但,我们却不能对付这代表着人间律法的封印。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对付那狗官胡威,却对付不了这代表着人间律法的封印。
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一点。
这笔财物不管最后落到谁的手里,他身上的罪孽都会加重一层。
他是在积孽,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他的报应也好,我们要报仇也好,那都是将来的事。
眼下,我们对这笔财物却无能为力。
而且,看昨日的情形,这狗贼命不当绝。
昨日就连阎王都没有来收他,不是吗?
我们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盯着他,将那几个贼匪斩首,先报了眼前的仇。
至于那狗官胡威和那群狗衙役,还有和他们一样的贼匪们,他们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彩流着泪紧握着双拳,银牙紧咬。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报!
天亮了,灰袍老者、赭袍男人和红衣女子还都没有来到这顺风客栈里。
想来,是他们的功力损毁得太过严重了,一时半刻难以恢复。
他们的修为本就尚浅,又是才修得人身。
从他们掐算出老友有难,到长途瞬移至此,再到与阎王交涉、对付那身为人间朝廷官员的胡威,耗费的法力太多了!恢复起来太难了!
好在一切已成定局,那几个贼匪的脑袋是一定要掉的了。
就是那胡威也不敢在此事上多作怪。
白衣女子陪着云彩又回到了灵堂里。
在灵前行了礼,上了三炷香,两人便走出了这顺风客栈。
将客栈大门关上,白衣女子勉强在大门上施了一点点法术——
只要是普通人推不开这扇门也就是了。
再多的她也无能为力了。
白衣女子陪着云彩去往了并州城。
今日的并州城里,仿佛格外地热闹。
并州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今日县衙要将那几个杀人越货的贼匪斩首示众。
众人开始还都不相信,胡威这个狗官还能干出这样的事?
然而,有认识那几个贼匪的、有被那几个贼匪欺负过的,却是认得出,昨日被绑到县衙的确实是那几个坏东西。
且不管那胡威是因为什么才做了这样的事,至少能杀了那几个贼匪,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那样的坏东西,那样的恶贼,杀一个少一个,少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