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贼匪被斩首了,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围观的众百姓们彼此热烈地交谈着,哪怕刚刚没敢睁眼看的人,此刻谈论起来,兴高采烈的程度也丝毫不亚于那些亲眼看着贼匪被砍了脑袋的人。
台子上的死尸自有人收拾,不过是破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了事。
围观的人群渐渐地散了。
胡威那两只色眯眯的眼睛却看向了云彩这边。
然而,此时他又看到了云彩身边那一袭白衣。
胡威知道自己的色心不得不收了。
站起身,胡威一步一步踩着那几节阶梯下了高台,依旧还色心不息,贼心不死,贪婪的眼神透过那一道缝儿看向云彩。
云彩厌恶地避开了那道令人作呕的眼神。
然而,云彩又想到了接下来的事。她看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恐怕说了没有意义”。
然而,云彩心中却想着,不管有没有意义,她都要去问一句。
她若不问,她们两家的财物就失去的不明不白;
她问了,那脏官霸占不还,那就是他加上了自身的罪孽。
云彩抬起头,勇敢地朝着胡威走过去,在离着胡威几步的地方站住。
胡威看着走过来的云彩,心中有那么一刻的欢喜。
他以为云彩如今只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又无处可去。
也许她这会儿看清形势,改变主意了,愿意留下来伺候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倒可以大度一些,既往不咎,留下这小妮子。
小妮子这副俊俏模样儿真真是令他难忘。
然而云彩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就站住了,“请问大人,我云家和袁家的财物,大人准备何时归还?”
云彩这句话问出来,胡威就知道云彩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来向他索要她们的财物的。
胡威心中想到,钱财进了爷的手里,还能再流出去,那就怪了。
于是,胡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朝着云彩走了几步。
胡威朝前走了几步,云彩就朝后退了几步,“请问大人,我云家的财物大人何时能够归还于我?”
胡威见云彩避他如蛇蝎,躲他像是躲肮脏的东西,心中也收起了那份色心。
胡威假意露出一丝怜悯的笑,叹了口气,“唉!云彩姑娘,本官也知道你可怜。
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你该何去何从呢?
如果,能有些财物傍身自然是好事。
只是,你说那都是你家的财物,但,你家的财物却是在那顺风客栈中,也就是你所说的贼窝中。
既然财物在那贼窝中,一时半刻地也分不清是那里的贼脏,还是真的属于你云家的东西。
这些物品呢,本官也是要交与上官处置的。
本官官卑职小,做不得主。
至于何时能归还……本官就不敢说了。”
云彩明白,这是狼叼了肉不松嘴了。
云彩冷笑一声,看向胡威,“大人的意思是要贪没了我两家的财物?”
“云彩姑娘,你这话说得就欠妥了。
本官可没有拿你家一文一毫。
那些东西贴上了官府的封条,本官是要交到上级衙门去的。
至于最后上级衙门要怎么去核对,怎么去甄别,最后要怎么判下来,那也是上官的事。
本官只管将此案情以及一应的物品全部上交。“
云彩听着胡威那满口拖赖的话,强压了压怒火,“那,可否由大人为我爹娘和云家人舍出一副薄棺?
待将来,云家的财物判定清楚,再由其中拨出归还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