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从家里跑出来这么久,家人不会担心你吗?”远山绪略显疑惑地询问。
她沉默了一会,几乎是在哽咽着说:“我哪里还有家啊……”
“她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陈夫人带着些同情的语调,“她是家里第二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比她大两岁,可惜她六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她们的生母就去世了。
而她们的生父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妻子还在世的时候就在外面养了一房小娘,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小儿子。这下好了,妻子一没,小娘登堂入室,把儿子也给带进来了。大女儿被送养给人,她因为年纪小没人要。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还商量着把她给卖到窑子去,还是不是人啊?”
听了陈夫人的讲述,远山绪不由得我想到了自己母亲的悲惨身世,以及间接影响之下自己的遭遇,自然也感到十分愤怒。
“妹妹,这个破家你不回也罢!以后哥哥们护着你,要是再有谁敢来欺负你,我们都来帮你撑腰,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远山绪和大家一致抢着说。
“对了,小妹妹,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静嘉杏子。”她的语气很轻,显得有几分拘谨。
“我叫远山绪,你以后叫我阿绪就可以。”他也朝着对方浅浅的笑了笑。这也许是他在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对一个陌生人彻底放下了一切戒备,真正做到与对方完全的坦诚相待。
“阿绪……哥哥,我以后可能就要一直依靠着你了。”
在经过了大约一个月的调养之后,远山绪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健康。然而,那对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也成为了他心中无法拔去的一根刺。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天真无邪的杏子,最后只能迫不得已的遭遇和自己相同的悲剧。
于是在那个夜晚,先前还有几分犹豫不决的远山绪终于再次做出了人生当中的又一个重大决定。这次,他的双手第一次沾满了鲜血,他也第一次寻觅到了一个最合适的排遣恨意的方式。这个决定,为他疯狂而荒唐的政治思想提供了一个可怕的理论与实践基础。
在杏子的描述之下,远山绪得知了她的生父与继母的居住地点--离那头小巷大约两个街区那么远,是整个街区当中唯一被漆成红色的独栋小砖房。
远山绪、大勇和新来的白氏二兄弟在夜深人静之时,围在了那栋建筑的四周。大勇使用了自己所擅长的溜门撬锁的老本事,很轻松地就在不惊动里面住户的情况下,将那扇简陋的木门给卸了下来,大勇在前面开路,远山绪次之,另外两人跟在最后。
此时的杏子,正在陈松竹夫妇的带领之下美美地吃着夜宵,对于即将发生的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
四人进入到房间内,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一间狭小的客厅。借助着窗外冷冷的月光,他们看到了那个破旧的沙发上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是否会是这家男主人的对手,但看到对方已经醉成了这副样子,自然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戒备之心,何况门外还有一群随时待命的兄弟呢。
面对着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远山绪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和父母亲人的悲惨遭遇。他不能忍心让杏子也经历那一切,她并不是一个值得痛恨的人和那群社会上的混蛋不一样!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刀,对着那男人的脖颈处利落地划过,又狠狠的对他连续砍了几刀,直到那个人的头像一个皮球一样和自己的躯体彻底分离,滚落到地上。
此时,远山绪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殷红的鲜血,灰色的衬衫变得斑驳不堪,苍白的脸庞上也溅上了少许红色。借着惨淡的月光望去,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刽子手,即便是冷静如大勇,顽劣如白氏二兄弟,也不由得为他这“高效率”的举动感到惊讶,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相比之下,此时的远山绪却显露出一种近于可怕的冷静感,他的神色仍旧波澜不惊,仿佛刚才只是切了一些青菜一样,透露出一种令人后背发凉的阴冷气息。
“还愣着干什么?还有两个人没解决呢!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要干什么的。”远山绪小声催促道,此时的他,言雨中似乎透出一种病态的期待与快感。
『那是我第一次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利,可我认为像他那样的社会垃圾,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为人,他们只不过是社会风气和公序良俗的破坏者罢了,将他们从世界上抹去,难道算不上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一次,远山绪走在前面开路,大勇紧紧地跟着他,那两个人仍然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从。
玉樽刚才有一点受惊,再加上月光微弱,他在行进当中不小心碰倒了一只陶瓷花瓶,花瓶碎裂,发出的响声将卧室内的女主人惊醒了,她连忙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床头柜上的煤油提灯,想去看看引起声响的原因。
“亲爱的,你喝醉了,要我给你煮一杯乳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