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哪怕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是高山与深海,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去翻覆和跨越。
“此爱翻山海,山海亦可平。”这就是人民的力量。
4月23日,赫连宁霜在不可控的局势之下,被迫与孙君然签订了退位协定,自己和“情人”程玲月也随后被其“安置”在郊区的一所庄园之中,彻底地失去了自己的权力与自由。
此时的蒋碧水,早已带着自己的六个孩子移居到了自己父亲留下的祖居之中。
从1941年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产生了无法修复的裂痕,以至于走向最后分居两地的无奈局面。
至于这个程玲月,她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年轻姑娘，生的纤细而瘦弱,一言一行总带有几分忧郁的神色。
她作为总理的情人,却不是像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一样,主动巴结讨好对方,程玲月被送来总理府和这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在一起,完全是被迫的。
这场没有爱情的悲剧,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拉开了序幕,1940年的一天,赫连宁霜带着自己的小女儿曦雯前往长宁市长的私宅之中进行拜访。
两人在会客厅之中相谈甚欢,曦雯则被宅邸中的女佣带去后花园当中去玩耍。
当两人的会谈结束之后,赫连宁霜前往后花园去接回自己的女儿,却发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
“总理,她是我的独生女,叫作玲月。”那个市长在一旁礼貌地说。
正在那一刻，秋千架上的程玲月恍然间抬起头,那双灵动如秋水的眼瞳,正好与赫连宁霜的目光相遇在一起。
那一刻,赫连宁霜仿佛被一瞬间冰冻住了一般,呆呆地立在那里,像一座塑像。
他在程玲月白玉一般的脸庞之上隐约看到了自己的此生挚爱陈晓婷的影子。
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陈晓婷的音容笑貌仍旧深深铭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毕生难以言说的伤，让他久久不愿碰触与回想。
直到那一天,赫连宁霜第一次见到程玲月,这个与陈晓婷有九成相似的年轻姑娘,一大段潜藏于心中的故人往事不由得如江海一般喷涌而出,让他不由得为之而潸然泪下。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界上怎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这实在太令人惊异了。
“总理,您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太舒服的吗?”
“无事,只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家的女儿曾经许聘了人家了未?”
“女儿还小,暂且尚未。”
“那就好,”赫连宁霜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他轻轻揉了揉程玲月蓬松的头发略显亲昵地说:
“玲月现在还大小,我可以再等她五年,然后,我要娶她做总理夫人。”
那一刻,市长刚才还满脸堆笑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他本以为对方这样询问自己是为了同自己缔结儿女婚姻,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他自己!
程玲月才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赫连宁霜的年己当她的父亲都足够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总理，您若是要另聘夫人，可以放心和我说，我哪怕是倾尽家产也会愿意为您寻觅佳人,何必为了我家这个资历平平的小女,白白耗费五年的光阴呢?”
“感谢你的忠诚,只是,世上的所有女人加起来也许还比不过她的一丝一毫。
玲月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却与我年少时已故的恋人几乎一模一样,我认为这绝非出自于偶然，我们在一起，大许是命中注定的。”
在接受到总理的铁杆命令之后,程市长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将眼泪咽到肚子里面去,面对着领袖的一切无理要求,身为一名总理任命的下官,他只能完全无条件的服从。
终于,在1945年的1月13日,刚过完十五岁生日的程玲月在经过了一番简单的仪式之后,就被送到了总理府中,至今也不过三个月而已。
进入总理府的程玲月,并没有他人心目中“嫁入豪门”的喜悦,反而整日闷闷不乐的。
她思念父母，想念家乡,更怀念那永远回不去的,自由自在的童年。
说实话，赫连宁霜对待程玲月十分的温柔，他总是会放下身为领袖的架子,耐心地开导对方,也不会强迫她去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可谓是相当的和善体贴,和他平时杀伐果断、冷峻如铁的个人作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程玲月仍旧不愿接受这个被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情人身份,她宁愿嫁到一户寻常人家,过着平淡而安稳的普通生活,也不想留在总理府中,成为宠物一般被豢养的情人。
她知道,总理之所以深深的爱着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与“那个人”相似一—他爱的只是自己的脸,而不是她的本质。
这样作为替代品而享受到的所谓“爱情”,注定不会存在太久。
并且,在现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