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两人的目光,深情而怀柔地交织在一起,似乎足以跨越过往十一年的隔膜,融化因离别而生的坚冰。
“玉瑾,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凉?”
静嘉玉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眼中充满着泪光,似乎在回忆起那些过分屈辱的经历。
“这么多年,你真是受太多苦了,那些净化主义者们实在是穷凶极恶,他们会为自己的暴行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温暖的,冰冷的,相互依存着。
“玉瑾,你愿意和我一同回到陵山国吗?”
“当然了,只是,我的女儿也被那群人夺去,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玉瑾的房间,预备着去寻找她的女儿容姬,却突然听到了来自一个年轻士兵的惊呼。
温真誉循声望去,却发现了刚才被那个士兵无意间打开的房门,里面正是孩子们的房间。
四个孩子,除了玉瑾的女儿容姬活下来了之外,都被远山绪亲手毒杀。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可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唉,像他那样的疯子,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此时的洛川容姬,绝望而怯懦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中,她不敢面对弟弟妹妹的尸体。
“容姬,你还记得妈妈吗?”静嘉玉瑾缓步走向洛川容姬,试图去抚慰她过分恐惧的情绪。
洛川容姬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地更紧了,从五年前民主政府被推翻,静嘉玉瑾被□□的那一天,容姬就被远山绪过继到自己名下,由杏子抚养,和永安、永宁一同接受净化主义教育。
如今,在分别多年之后,她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得了。
“我……我害怕,我不想死,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放心,有妈妈在呢,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是啊,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温真誉也走进了房间,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你可以幸福而平安的长大。”
只是,此时的玉瑾,又在心底泛起了一丝悲凉,容姬可以平安长大,而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去见证这一切了。
毕竟,她只能在人间停留短暂的七天
两人重逢后的第一个夜晚,是在陵山军队的驻地度过的。
起初,温真誉的一名副官还不大理解她的行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善待一个永绪国人,甚至于要和对方同床共枕。
还是另一个较为精明,善于察言观色和溜须拍马的助理悄悄提醒了他:“那可不是一个一般的永绪国人。
据说啊,我们部长当年来这里留学的时候,就已经对那个人大有好感了。”
晚风徐徐吹过,为这乍暖还寒的时节增添了一丝凉意。
床帐之中,温真誉紧紧地拥抱着静嘉玉瑾,这位曾帮助自己渡过困难迷罔时刻的引路人,她的此生挚爱。
“玉瑾,你应该知道的,当年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甚至于我们所在的陵山国,都会灭亡于战火之中。
玉瑾,你是两个国家共同的英雄。”
“是啊,同志是不分国界的,只要我们向着同一个目标而不懈的努力着,就可以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玉瑾,不知怎的,我总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时候的我们还都是孩子,也是这样相拥着。
只是,那时的你,是如此的温暖,现在,你的躯体却是这样的冰冷。”
“唉,他们对我的摧残与迫害,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不过,幸好有你将我带离这片苦海。”
“玉瑾,有一句话,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要对你说了,只是……”
不知为何,平日里雷雳风行的温真誉,倒在此时显出了几分羞怯。
"但说无妨。"静嘉玉瑾轻柔地回答。
“玉瑾,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