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碰到熟悉的绒毛棉拖,才想起自己是光着脚跑来的。
很自然地伸进程见舟那双粉色拖鞋,哼了哼:“看在你收留过我的份上,这次就放你一马。”
杨典很早就开始培养女儿的独立意识。
所以自方萧西断奶后,基本都放任她一个人睡,从来不哭不闹,非常省心。
但今晚回来,原本还和她赌气的女儿突然变得格外黏人,说什么也要跟她睡。
杨典既无奈又好笑,只好带着小尾巴上三楼。
让方萧西先去她房间的衣柜拿床新被子,抱去次卧,自己去露台收衣服,回来再一起铺床。
方萧西推开主卧的门,按亮灯,视野赫然映入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她尖叫出声。
小男孩躲在铜金雕花的衣帽架下,饿狼般拿着包威化饼干咔擦咔擦啃。
闻声吓得一抖,饼干从手中掉落。
他看着脏掉的饼干,稍愣,呜哇呜哇大哭起来。
声音之嘹亮,简直要把屋顶掀翻。
杨典循声而来,赶紧把衣服丢床上,蹲下来惊诧道:“豆豆,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谁?”方萧西躲到门口,扒着门框战战兢兢,“是,是真人吗?”
“不是人难道还是鬼?”杨典白了她一眼,“这是隔壁家小孩儿。”
她抱起孩子轻哄:“豆豆乖,不要哭了。你怎么来我们家啦?”
豆豆脸颊紧紧贴着杨典,边抽泣边说:“杨阿姨,爸爸妈妈吵架了,他们说不要我了。爸爸还要把我卖掉,我害怕......害怕被卖掉,就跑出来了,呜呜呜......”
“豆豆,告诉阿姨,”杨典为他拭去眼泪,“你是怎么进来的?”
豆豆一边抽噎一边抬手指方萧西:“是他。”
方萧西一头雾水:“我?”
豆豆摇头:“不是,后面那个大哥哥。”
方萧西回头,程见舟不知何时上来了。
她侧开身好让豆豆看得更清楚:“你说,是这个哥哥带你进门的?”
豆豆还是摇头。
方萧西继续往程见舟身后看去,空无一人,顿感毛骨悚然。
难道还有什么她看不见的“大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