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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3 / 4)

,如今朝堂风起云涌,他若能安心在河镇读书,将来自有他的一番造化。”

果然叫儿子猜中了。

“那万国公有从龙之功,即便晚年为了亲子糊涂些,陛下也不会当真将他如何。”黄氏道,“你今日好好的同我说他家的事,莫不是要借机敲打我?”

方大儒见黄氏又想左了,忙道:“夫人言重了,我想着……陛下怕是要崇文抑武了。”

事涉朝堂,黄氏也不再歪缠,只听方大儒慢慢分析。

“陛下戎马一生,这天下打下来坐稳了,便该是咱文人崭露头角的机会了。”

“如今澧县府学、县学皆不成样子,浮躁奢靡之风屡禁不止,是以我才一意要整顿族学,并对外求贤,势必要将我方家飞鸿书院打出些名声来。此次来求学的人里,很有几个我瞧着不错的,若森儿能在微末时与之结交,将来仕林之中博个清流名声,也必不在话下。”

方大儒一番细细分析,黄氏才觉自己眼皮子浅,见他对自己的儿子已有了长远打算,心中那股气也逐渐消散。黄氏怪道:“你既早有此打算,为何不同我先通个气?不说旁的,至少我也好帮着安置那些内眷。堂堂方家族学,拥挤在一方小小院子里,说出去也怪叫人笑话的。”

方大儒严肃道:“既要整顿族学,便要遴选德才兼备之人,否则叫小人浑水摸鱼,岂不是得不偿失?”

莫非这就是为何方大儒只拨了个下人院来充作书院,那些夫子们也都窝在下人房里的原因?

方大儒一脸讳莫如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泥沙俱下,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黄氏经此一事,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

夜深人静,方氏却辗转难眠。终是在第四遍翻身时,将身旁的李坛踢醒。

“怎么了?”李坛迷迷糊糊睁开眼。

“火烧眉毛了,亏得你还能睡得着。”方氏不满。

李坛挨挨蹭蹭道:“发生何事了,竟惹得夫人如此动怒?”

方氏冷哼:“正经些罢,内院今日大张旗鼓将人叫进去,却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你日日在书院,竟是个睁眼的瞎子,一问三不知。”

李坛道:“你说段家的?这内院的事,我一个男人,真是要去打听了才坏事吧?”

李坛只觉得妻子无理取闹,那段家的他瞧着挺好的一个人,不知为何自家娘子非看人不顺眼,连着去内院告了好几状,如今事与愿违,倒来寻自己的不是,真是无妄之灾!

方氏不满:“那黄氏多清高一个人,满口规矩体统,若非段杰那头有猫腻,麦氏今日怎么被轻轻放过了?”

李坛认真想了想:“或许明日那头便有处置了呢?”

方氏恨不能捶这人一顿:“什么牌面上的人不当场处置了,还要会审决策不成?今日既叫她回来了,那定是无事了。”

李坛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方氏想了想又问:“三爷最近在忙什么?”

李坛知晓方家近来争得厉害,自家舅兄便是大爷方淼安插在府里的眼线,这原配之子防着继室之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苦了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外人,左右不是,处处受气。

李坛含糊道:“仿佛有几回见他同夫子们一同下棋。”

方氏恨得直捶:“这么大的事,你竟现在才告诉我。”

李坛虽不知读书人在一块下几盘棋有甚好大惊小怪的,但他向来在方氏面前伏低做小惯了,只连连赔罪:“夫人息怒,我往后定将夫子们的一举一动如实告知夫人。”

“呸!谁要知道他了,我说的是方森。他在书院里同什么人交好,每日做了什么,你都要事无巨细告诉我!”

李坛心道我哪敢如此监视方家三爷,但却更不敢违逆这高娶的妻室,只得连连答应,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三爷至今还是白身一个,如今回来也今儿会友明日赴宴的,不像个想要干一番事业的人,大爷为何如此防备?”

“你知道什么!”方氏道,“这咬人的狗,皆是闷不吭声的,大哥自有他的道理。再说那黄氏年纪轻轻嫁过来,娘家也是门第显赫之辈,怎能甘心在方家永远受制于人?”

李坛出身一般,实在是不理解这高门内的弯弯绕绕:“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自家人何必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累不累……”

“你就是个傻子!那皇家还泼天富贵呢,怎么儿子们还乌眼鸡似的杀破头?”方氏恨铁不成钢,自觉失言,又压低了声音,“大伯一回来就盯上了书院,我为何要窝在这小院吃苦,还不是为了……你倒好,真当这里是安乐窝了,莫非打算一辈子做个打杂的管事?”

李坛明白媳妇之所以乐意搬到这狭小潮湿的小院来挤着,正是因为方大儒一意要对外招揽人才,而所有人才来此的第一站,便是这小小四方院子。有她在这坐镇,对那些新来者先来一顿杀威棒下马威,待对方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再稍微露出点好脸,一番威逼利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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