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境上仙,
仁寿乡中叟。
七贤林下客,
九老会中俦。
词寄《一枝花》,作者元人沈禧。书中暗表,曲中有“七贤林下客,九老会中俦”两句,这“七贤”,指的是“竹林七贤”,说的是西晋嵇康等七位玄学家,经常于都城洛阳和嵇康位于山阳的竹林别墅中聚会饮宴,纵论天下大道;“九老”说的是“香山九老”,是以白居易为首的九位七旬以上老人,在龙门之东香山结成的文社。洛阳素有“中华文化圣城”之称,千百年来文脉不断,是为明证。
闲话不说,书接上文。
且说审问者听我讲完这前因后果,俩人半天沉默不语。男中音慢慢从桌子后走出来,盯着我瞅了半天,幽幽地说:“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就是在保护自己——因为你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会一一查实。”
俩人关门出去后,房间重新陷入昏暗。到这时候我反而坦然了,随着浓浓的睡意袭来,干脆侧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醒了,是那个年轻人:“哎,醒醒!有人来接你了,你可以走了!”
“啊?”我迷迷糊糊起身,有点不情愿地问:“能走了?啥情况也给解释一下啊?”
“你废什么话!知道你摊上多大事了吗?”那年轻人好像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
顺着来时的廊道,我又回到了那两层小楼的外面,看太阳已经在西山斜照,看来应当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我看到小刘正坐在他早上送我的那辆黑色轿车中。
“李老师,赶紧上车吧!大家都急坏了,领导在山庄等你吃饭呢。”
这一天一夜中间,我只喝过几次他们送来的水,可能还有几个盒饭,此时已经是饥渴难耐,疲惫不堪。听到这话,我肚子里顿时叽里咕噜地翻腾起来。
车开出这片营区大门,拐出山沟没多远,眼前的景色我顿时熟悉起来——这不正是我看过的那个山谷吗?原来里竟然曲径通幽,还藏着这么一个营地!
车向北驶去没多远,最多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开始爬东山的盘山道。终于,一番周折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孬蛋带我来的那个别墅门前。
小刘先请我到洗手间洗漱了一下。从镜子里看过去,一天一夜的折腾后,里面那个倒霉蛋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本来就皱皱巴巴的衣服,如今更是狼狈不堪。
我匆匆洗漱完毕后,又在一个小餐厅简单吃了饭。夜色降临的时候,我被小刘接到离别墅不远的一处建筑,从外形看,这应当是一个会议中心。
进到会议中心大门,我们从左边走廊向下,进入一个半地下的小会议厅。进去后,我看到老头儿和那个中年人并排坐在主席位上,对面座位上,坐着那位苗条的女“讲解员”。
会议桌两侧,一侧坐着那个穿西装套装的年轻人,还有另外几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另一侧坐着几个像是本地的工作人员,里面和夹杂着穿警察、武警甚至军服的军警。
看到我进去,老头儿略带深意地看了看我,指着下首处一个空座位说:“坐吧,李先生。”
那个女士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更加显得窈窕动人,只是瘦长脸上面如冰霜,完全不像昨天上午在石窟前那样满面春风,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没有关系,双眼漠然地直视前方。
我坐下后,老头儿开始讲话:“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了,今天我们把大家请到一起,举行一个内部的通报会。现在我向各位介绍一下相关人员,他指向对面说:“这位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委员会秘书处的王琼女士。”
他摊开手掌伸向身边:“这位是负责此次代表团安全的公安部警卫局林峰上校,还有他的助手陈强参谋。这几位,是我们本市公安部门和军分区的同志。”
在介绍完所有人后,他又指向我:“这位是我们洛阳才子,传统文化研究方面的民间学者李茂才先生。他无意中出现在事发现场,也算当事人之一,这次请他来,也是想借重一下他所学的东西。”
介绍完与会人员后,老头儿抬高声音说:“会议开始之前,我要宣布一条纪律:真相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透露本次会议通报的消息,请大家严加遵守。”然后他转向林峰:“下面,我就把会场交给林峰同志,请他来主持这次通报会。”
“好,谢谢张书记。”林峰简练地说:“此次我们受部里委派,全程负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考察团一行人的安保工作。代表团此行,主要是对已经入列世界文化遗产的部分中国项目进行回访。
“代表团一行七人,由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主任夏尔马先生带队,他也是美国哈佛大学的考古学教授。出事的那位美籍华裔青年名叫亚当·陈,是夏尔马先生的助手和博士研究生,这次也随团来到中国。他今年28岁,生于美国纽约,成长于旧金山,是华裔二代移民,祖籍河南洛阳的偃师……”
我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