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毕竟目前来看祁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甚至与沈家的合作也是沈故主动提的。
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没有证据,他们也不好给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世家定罪。
第二天一早,皇帝难得的上了朝,只是看来身体还是不好,甚至要坐在轮椅上,由宫人推出来。那日,李渊就跟在皇帝身后,一直走到了龙椅前面都没有离开。
满朝的人精都知道这是要改朝换代了,风雨欲来,却没有人愿意当那个出头鸟,全都在观望形式。
“今日朕有一事宣布,病了些日子,朝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人心浮动,所有人都盯着我身下的这把椅子。”
皇帝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倒是看不出来病重的样子了,只是说完几句就要咳上几句,昭示着他的虚弱。
“今日,朕就把皇位传给渊儿,安了所有人的心。”
皇帝一挥手,一直隐在暗处的老太监捧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叶辉跟着文武众臣一起跪下听旨还没有反应过来。皇帝这一传位,以往他们担心过的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于他们无疑是好事。可是,前一日他和李渊一起吃酒的时候他连提都没提过,这么大的事情,李渊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吗?
“……着太子辅国。钦此。”
叶辉内心震动,几乎要盖过喜悦去,连诏文都没有听清,只麻木地跟着众臣山呼“太子千岁”。
他向接了旨之后便面向众臣接受朝拜的李渊看去,之间他神色平静,无一丝喜悦,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心不住地沉了下去。
只是,百官为何拜的是“太子”,叶辉有心找个官员问问,只是如今场合不对,只好克制下来。
皇上看着李渊接了旨,仿佛了结了什么大事,整个人陷进龙椅里,气场都弱了。他摆了摆手,身旁的太监就上前一步唱和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百官雅雀无声,沉默地恭送走了皇帝,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刚刚接任的李渊还没有动弹,不知道会有什么训话,谁敢走?
然而李渊最终也没对百官说什么,紧走了几步,追上了皇帝的脚步。
百官们看着两人相继离开,才突然像是炸开了锅,纷纷找到与自己熟识的同僚分享自己对此事的见闻。
叶辉平日里虽然人缘不错,这时候身边却没有人。
笑话,京中皆知西南王世子与三皇子,哦,不,已经是太子了,京中皆知两人交好,和世子嚼舌根,是生怕这些话传不进太子耳朵里么。
一直假装成普通将领,站在武官一列的李济蹭到了叶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魂不守舍的,高兴傻了吗?”
叶辉见来人是李济,引着他向避开人群的位置的走了走,才开口:“这么大的事,李渊怎么从来没有透出点风来。那圣旨总不能是皇帝连夜写好的,昨夜咱们一起吃酒,他竟然一句也没有说过。”
李济拉着叶辉换了个方向,边走边说:“渊儿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只要听他的话就好了,他总不会害了我们。”
李济多年前行事就全靠李渊指点,如今在外多年,也一点没有变。与李济说这个无异于对牛弹琴,发现了这点,叶辉便不再说了。
只是叶辉心里满是不安。
重生以来,因为李渊处处为自己考量,还总是透露点消息,自己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全然忘了,前世的时候自己会死,皆是因为和李渊生了嫌隙。
此时李渊的隐瞒,又令前世的记忆全部涌回了心头,可是自己哪里又出了问题,让两人离心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问他。”李济一直拉着叶辉往宫内走,只是叶辉在发呆完全没有发现。
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皇帝的寝殿门口。
“父皇让我今日来汇报西南情况,结果也没有搭理我,只好我自己过来了。刚刚看渊儿追着父皇走了,想来他应该也在这里,你在这里稍候,我去给你喊渊儿出来。”
李济说完就自己进去了,守门的太监没有拦他,甚至还来问叶辉要不要去偏殿稍候。
叶辉谢绝了太监的好意,立在冰天雪地里,吹一吹冷风,脑子好像也清醒了不少。
他这个状态不对,谨小慎微是好事,可也不能风声鹤唳,拿着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吓自己。如此患得患失,反而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无益。
李渊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若是有什么误会,说开就是了。并不怕有误会,只怕有人误会两人之间的误会,大做文章。
其实这些日子查探下来,他反而觉得自己前世的死与李渊关系不大,更像是有人浑水摸鱼,趁自己被李渊关起来搞事。不然,李渊若真的恨自己到恨不得要杀死自己,直接在那宴上一刀把自己捅了变了,又何必再多费事把自己转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