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宋利平刚想从宋氏商行准备离开,前往乡下。好巧不巧,商行电话响了。
“宋氏商行,请问哪里?”
“是小宋吧?我是路芬芳。
“路姨,你好。”
“你现在方便过来新华路这一趟嘛?”
“可以的,你稍等,我马上过来,也就五六分钟吧。”
宋利平和陈玉梅说了一句,骑了摩托车赶往林司后。
“小宋,我是下午的火车,我所有的手续就办完了,养老医疗等都已经转到北京去了,以后恐怕就不回来了,远浩的宅院就交给你了。这是我在北京的地址,你去北京可以去找我。”
“这么急嘛?”
“我早就该回去了,在这里也就是为了一个执念,现在你来了,我也就放下了,这不皆大欢喜的事儿嘛。我想远浩知道,他也会高兴的。这是我的那把钥匙,交给你。我这算是圆满完成了在杭江的所有事情了。我们就说再见了。”
“那路姨,我送送你吧。”
“不用,附近就有去火车站的公交车,我也没多少行李,重的都邮递走了,就一个拎包而已,咱们后会有期。”
宋利平在门口看着路芬芳拎着不大的提袋远走的背影,一下子也恍惚的,有些看到七十年代时的样子。原来是郑远浩的情绪波动。
宋利平索性关了门,到后院井边,用一根棍子横搁在井沿上,用粗绳子做了一个类似吊篮的东西,下到井中。在第五圈井壁上,取出能动的几块薄砖,放在篮筐里,取出右边的用油封纸包的严实的一个盒子,装回砖头,又在左边稍上的井壁内弧处,如法炮制,拉出一个更大的盒子。好沉啊,不是包裹的好,还真要崴泥了。扶着哼在井沿的木棍,站稳,把两个盒子全部拿出来。然后收拾好一切痕迹。把两个箱子都拿到前院用绳子捆好牢在摩托车后座上,锁了大门,去往元宝街。
“陶桃,这是我的一个前辈给我留的所有家当,先放你这儿,这里面有张房契,你到时候有空去长庆街道办帮我过户备案一下。”
“啊,啥东西?这么沉?”
“嗯,金条,首饰,古董。”
宋利平有着郑远浩的所有记忆,当然知道两个盒子里装的是啥,先打开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大黄鱼,小黄鱼金条,还是旧社会时期的物件,最上面是一个信封。他拿出信封,又重新合上盒子,扣住搭扣,
“陶桃,这个盒子和还有个盒子你给放好,干脆要不你啥时候去买一个保险柜吧,这两盒子里都是值钱的东西。”
“利平,你多虑了。就放在我的大衣柜里,衣柜下面的两抽屉就是摆设,里面就空间很大的,我爷爷的所有家当也在我这儿呢。放心吧。利平,你哪个长辈?出手这么大方,这一盒子金条,我看足足有四五十斤呢。”
“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以后,我慢慢告诉你。我还要赶路,就不停留了,信封里是房契,你代为去备个案,原来看房的阿姨说,街道办有去问过这个事儿呢。”
“这简单,交给我去办好了,放心吧。那你身份证是不是要留下?”
“登记到你名下好了,无所谓的。”
“呦,你不怕我独吞了。”
“你要吞就吞好了,我不介意。”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要担心,我人都是你的,何况这些俗物,我也不缺。以后给你看看我的家当。你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吧,要不干脆不要回乡下了。”
“那不行,课还是要上的,不然对不起我那些学生们。”
这一耽误,直接让宋利平到达百溪的时候,已然天快黑了。摩托车虽然方便,架不住路途遥远,路上还不好走,国道上时不时会窜出来一条狗,或者一个人来,速度起不来。一百余公里路,也得两个半小时以上才能到达。
回到宿舍,简单的做了一个荷包蛋青菜面,就着刚路过分江镇买的卤猪头肉,打了一碗糟烧,算是今天的晚饭。
刚喝几口,就听的门口一声音传来:
“小宋,兄弟,回来了,有啥吃的?”
“呀,余哥,你这是值夜班?”
“不是,今天白天班这不才下班嘛,明天夜班,我说你这段时间忙啥呢,我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了。”
“余哥,你也没吃?那你等会,我去后山拔几根青菜,我再重新给你煮碗面,你可以先就着猪头肉喝酒,酒自己从坛子里打。我马上就得。”
做饭也算是是个熟练工,不大一会,就一海碗青菜荷包蛋挂面煮好,端上来了。
“余哥,来,趁热吃。”
“我说兄弟,你这是厨艺一流啊,哥哥我可真是服了你,厉害啊。”
“没办法,挣钱不多,身边又没老婆,只能自己做饭,能省则省嘛。”
“屁,我信你个鬼,你瞧瞧能骑上进口摩托车的主说自己没钱,说出来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