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茅房的。”
一顿折腾下来待回到那个戏台房间,蔡心宁面色惨白双腿发软,直接倒在花绒毯床上盖住头颅不声不响。
文子安见她被吓住,终于神气活现的径直出去带上了房门。
蔡心宁钻在毛毯里,在心里将土匪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只以为他是被逼上了山,没想到真的是土匪的做派,被逼急了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接下来真就只有等着父亲送钱吗?还有,土匪今天无意中说的酉坪是真的吗?
兴许是昨天酒多了,又或是晚上受了惊吓吹了山风,夜里开始发烧,脑袋昏昏沉沉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梦到满脸是血的阿妈,梦到自己坠入山谷,又迷迷糊糊的趴在一个人背上在雪地里行走。那个瘦弱的肩背上很快浮现出土匪的面庞,对她大喊要二十万大洋......
她叽哩哇啦大叫着对着那张土匪脸就开打,可是手怎么都挥舞不动,然后急醒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臂挥舞在半空,文子安正抓着手腕按下去。
床边还围着一群人,六子,陆参谋都在。
“蔡小姐,醒了?”陆参谋笑眯眯的上来打着招呼。
一个陌生脸庞的姑娘从外面进来送了一碗汤药,对着迷迷糊糊的蔡心宁就灌了下去。
她本想坐起来问陆参谋见到自己父亲的情况,但是身体不争气,脑袋瓜子嗡嗡地继续睡了过去。
--------------
“怎么那么娇贵,动不动就......”出来后,文子安在一边嘀咕。
“还不都是你闯的祸!”陆参谋有点嫌弃的说到。
六子也在一般帮腔:“我们早上刚上来就听刘三他们说,昨晚听到蔡小姐叫得声音可大了,他们都以为你把人家姑娘给折腾......”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文子安一巴掌:“我就稍许吓唬了下而已。”
他们几个男人去到所谓的议事大厅说了最近山上山下发生的事情。
陆参谋带着六子下山短短几日,倒是收集了不少情报,一个个的跟山大王说着。
“所以,这个蔡旸真的是督军重金请回来的?”文子安坐在高高的大王椅上。
在仔细分析了看到的种种之后,陆参谋推断这个姓蔡的不是普通人。
“那封信,你从蔡小姐嘴里问出什么没有?”陆参谋问。
文子安摇头,别说问出话来,姑娘现在都被他吓出病了,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六子插嘴:“蔡小姐跟她父亲长得挺像,而且那个蔡旸一看就与咱们不一样,就好像,就好像......”
信是六子乔装打扮后送的。他虽然年纪小但人机灵,没有直接递信,而是守在附近看着大门进出的人。
原本想凑近一个买菜的将信放到篮子里,忽然见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焦急的往外走,眉眼和鼻子跟蔡心宁一模一样,便跟了上去。
“这么说吧,司令,我跟你一看就是粗人,参谋大爷一看就是读书人,但那个先生不光是学问高的样子,而且有种说不出的......”六子嘚嘚吧吧半天,不懂怎么解释。
“什么粗人细人,说正事!”文子安白了一眼。
“我这跟人的功夫可是得了参谋的真传,一般人发现不了的。到了半路,他拐弯我便跟上去,发现他站在墙边等着,问我是不是有他女儿的消息......”六子不敢直说,又不敢不说。
文子安侧目,没想到蔡旸这么警觉,他让六子继续说下去。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信塞给他就走了。”六子低声道。
陆参谋在一边冷笑嘲讽道:“以后别说这功夫是跟我学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跟踪被发现就算了,还被姓蔡的反跟到半路,幸亏我在路边喝茶发现不对劲,让伙计上去打了个岔才脱身。”
六子撇了撇嘴,不敢在老虎眼底下久留,找了借口先溜了出去。
“这姓蔡的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文子安自言自语。
“出身金陵官宦之家,前朝进士,发妻是西省人,早年病亡,后来,蔡旸在光绪二十八年只身带着幼女远赴欧洲,如今回来已经是民国的天下了。”陆参谋掐着手指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