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过来帮忙，就真的要死了。”苏妍简单清理了下布上的沙子，下颚指指地上的苏二狗，命令道，“把他头抬起一点。”
苏长贵虽不明所以，见她神色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还是赶紧爬过来依言照做。
“欸，好。”
苏妍从兜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叠了几层垫在苏二狗后脑勺的伤口处，再覆上那条扯下来的破布绕着他脑袋包扎两圈，在耳后打了个结。
“把他鼻孔和嘴里的沙子清理了，不要堵住呼吸道。”
“欸，好。”苏长贵神情呆滞，机械地掰开苏二狗的嘴，用自己身上还剩的半件破衣裳一通乱抹。
见状，旁边的桂花揩了揩脸上的泪水，一脸懵逼，“阿妍，你这是要干啥？”
“人还没死，现在给他简单止血。长贵叔，你赶紧把人背到卫生院抢救或许还来得及。”
“没死？！”
苏长贵像是七魂六魄回归原位，倏地一下打了个激灵。
他颤巍巍伸出两根手指摸上苏二狗的颈动脉，下一秒，立马来了精神，激动地抱住桂花像个孩子般又跳又叫：
“没死，真没死！！我不用死了，桂花！”
“哎呀，真是菩萨显灵！列祖列宗保佑！”
苏妍出声打断他们：“一旦失血过多，神仙来了也救不活的，赶紧背去卫生院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夫妻俩喜极而泣，小心翼翼背上苏二狗往公社狂奔。
天际蔚蓝，远处海面水波粼粼在目不所及的海岸拖出一条逶迤的弧线，海风吹鼓起苏妍的衣裳，咧咧作响。
走到潭村的桂花蓦然回首，远远朝她挥手。
“妍丫头，谢谢你！你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像是对这句话的回应。
左脚后跟倏地被什么东西紧紧钳住，苏妍心念一动，侧过脸瞧了瞧。
还以为是呢，原来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