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抬头,又叫王寿安捡了一命。
只见他头顶上有一道黑影落下,手上同样握着一把柴刀,那刀口划破风声,上来就照着寿安的脸劈来。
情急之下,寿安就地一滚,再看那人,已经落地。
此一击未成,那人也知再无后撤的余地,挥刀上来又要再砍。
寿安终究是第一次对敌,平日里三十二式云中探花手虽练的纯熟,到了此时竟是紧张之下一招都想不起来了。
好在他紧张归紧张,却不是人傻,赶在刀口斩在自己肩骨之前一个落云探海躲到了一旁。
落云探海之后可接数个招式,这会儿王寿又吃了个无实战经验的亏,仓促间伸脚踩向敌人的面门,使了个并不算合适的落花无情。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踩中了敌人,但他趴伏在地不好借力,故而使得不好,没能发挥出杀伤力。甚至因为招式之间并不连贯,导致收腿不及时,硬是被对方胡乱挥砍的柴刀划了一下。
“嘶~”待寿安重新站起,他右脚外侧的伤口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受疼痛影响,王寿安终于冷静了一些,他看着被自己踹倒一时无法站起的贼人,随后捡起地上的那根小树就是一顿乱捅。
那棍尖本就被寿安削的乱七八糟的,带着好几个锋口,此时捅在贼人身上就如长矛一般好使。
那贼人嗷嗷乱叫,身上多处涌血,且口中也喊起了求饶的话。
可此刻的寿安哪里肯饶他!
几秒之前若不是蕾姆提醒及时,他王寿安现在哪里还有命?
于是他手上的动作反倒更加快速了起来。
一连几分钟过去,直到寿安已经气喘吁吁,累的手上的树棍也有些握不住了,那贼人终于躺在地上没了反应。
他停下动作,接着便是一个挥砸,狠狠地朝着贼人的脸上打了一下。
树棍实打实的击中对方鼻梁,待将棍子移开,贼人的鼻子都歪了。
王寿安见他这样都没反应,这才确认人已死,并不是诈死等着自己靠近,再伺机偷袭。
经历过程香的麻脱散,以及她的两面三刀,再加上今日被贼人这般偷袭,王寿安似乎终于有了行走江湖该有的谨慎。
确认面前之人已死,他又转头看向身后,在那里还有个被自己制服的贼人!
那贼人刚刚站起,看到的便是王寿安高举树棍砸死同伙的一幕。
他现在咽喉、下体、胫骨三处可还疼着呢,正要趁寿安不备逃跑,哪成想这念头刚出来,寿安就转头看向他了。
于是这贼人连忙跪地磕头,因喉咙被寿安撕过,这人暂时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沙哑着说道:“壮士饶命啊!”
“在那站着别动。”说完这话,寿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腿。
此时裤腿已经被染红,但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破皮而已。
看完伤口,寿安又拿起贼人丢在地上的柴刀看了下,柴刀被磨得很锋利,刃口并无铁锈。
寿安松了口气,用柴刀在贼人身上割了块没沾血的布条下来暂时包住了伤口。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没穿长靴,若今天穿的是长靴,那顶多是靴子被划个口子...
将这杂念赶出脑子,寿安这才走向那求饶的贼人:“你是什么人?”
贼人言说自己叫做张勇,因盗窃遭官府通缉,无奈之下落草为寇。
听到这话,寿安活动了一下手腕,拿着柴刀逼近:“既然是匪寇,今日之事看来是没什么误会,就让我送你一程吧,十八年后记得要遵纪守法。”
为什么是十八年?
贼人还没想通,便见王寿安已到了自己面前。
张勇怕得要死,立刻就要逃跑,不过步子刚迈开,胯下便传来疼痛。
不但如此,被寿安伤了的那只脚刚踩到地上也是支撑不住,眨眼间又摔倒在地。
寿安没有虐待癖,他好心说道:“莫要挣扎,你们这柴刀磨的倒是利索,我砍得准些,一刀将你脑袋劈下来,你也好少点痛苦。”
张勇抓起地上泥石便朝王寿安撒去:“你个疯子!你个疯子!”
泥石这种玩意儿,对于寿安来说还真不太好处理,毕竟一个不慎被砸到了眼,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他只好后退,然后又捡起了那根长长的树棍:“我呢,能报的仇肯定得报,既然你不喜欢柴刀,那我就只能用这根棍子捅了。放心,我先将这棍子的尖尖削得快一些,免得跟捅你同伙时一样,费力不讨好。”
说罢,寿安还真抓着沾血的棍尖削了起来,看的地上的张勇简直是肝胆俱裂。
他没看见同伙挨戳的场景,因为当时他正捂着下身要害和喉咙在满地打滚。
可同伙被捅的时候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他却是一声都没落下,全都记在了心里。
此时见寿安又捡起